寧缺道,“昨夜我遇刺,不知道大儷使臣可知道?”
“竟然有這種事情?”大儷使臣平靜道,“不過涼王武道滔天,七國皆是知曉,應該沒有吃虧吧?”
“自然沒有,不過對方手段卻讓我感到疑惑,不知道大儷使臣是否知道這東西來路?”
門外,裴悲烈親自將木偶帶了進來。
大儷女使臣花容失色,撞進了寧缺懷中,“涼王,這是何物,好是驚悚,嚇死奴家了。”
寧缺眉頭一皺,也不避諱,“你不知道?”
“奴家怎會知道呢,涼王快些讓裴戰神拿開。”
寧缺給了裴悲烈一個眼神,裴悲烈帶著木偶離開。
“既然如此,剛剛多有得罪,大儷使臣可以現在就去清點糧食存量,明日一早我等便啟程。”
隨後目送大儷女使臣離開,寧缺和裴悲烈站在門口。
寧缺問,“裴爺爺,你看出什麼問題沒有?”
裴悲烈搖頭,“是個高手,但看不出跟昨夜刺客有任何聯係。”
然而寧缺卻笑了,篤定道,“我敢保證,她就是其中一人,而且混入皇宮至少是兩個陰陽家的高手。”
“並且她們對我身邊任何人都非常了解。”
“涼王如何知道?”
寧缺道,“因為她認識你。”
裴悲烈一直在北涼低調守護一方城池,許久沒有露過麵。
但對方卻一眼認出了這位老戰神。
寧缺笑了笑,“看起來這一趟護送糧食一行將會非常有意思,裴爺爺,你保護青鸞,我去護送。”
“這不行,”裴悲烈搖頭,“守夜人在皇宮,青鸞陛下高枕無憂,我絕對不能讓你一人去大儷。”
“沒事,我有高手保護。”
寧缺看向遠處城池之上。
一襲紅裝,膚若凝脂的蘇媚娘,身段高挑宛如世界頂級模特。
她看著那位大儷女使臣離開的方向,眼中有無儘殺意。
......
次日清晨,糧食護送隊伍已經準備完畢。
寧缺離開前,特意去了太後麵前告彆。
宮女走了出來,敬畏道,“涼王,太後身體抱恙,近些日子感染了風寒,擔心傳染給您,所以不便見客,還請回吧。”
寧缺失望,在他心中,這位太後就是自己半個母親。
小時候父母雙亡,好幾日次她瞞著先皇出宮。
可能是擔心暴露寧缺身份,她都隻是遠遠的觀望,哭成淚人。
這些寧缺都知道。
寧缺拽緊袖口,拇指在細料口反複摩挲。
“太後!”寧缺忽然跪地,朗聲道,“缺兒這麼做,情分得以。”
“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清楚我的為人。”
“不管外麵的人,如何汙蔑我寧缺,但您不能不信我。”
“缺兒這麼做,隻是想為天下百姓尋找一條生路,絕無二心。”
“今日缺兒將要護送糧食去大儷王朝,必然凶險無比,如今我若不說,怕是沒有機會了。”
“我想說,缺兒是自幼沒有父母疼愛,但在缺兒心中,您跟我母親武幼薇本無區彆。”
“今日太後不見我,缺兒無話可說。”
說完寧缺起身就走。
走出去不遠,身後傳來宮女的吆喝。
“涼王請留步。”
寧缺轉身,看到宮女捧著太後親手編織的細軟,激動道,“太後說,山高路遠,涼王路上注意身體,此衣物是太後親手為你一針一線縫製的外衣,讓你帶上。”
寧缺眼眶一紅,看著後宮方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