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站在院子裡,看似是在寒風中散步,其實眼睛放光,偷偷看著教室。
他是看到朱植幾個人過來,才出去的。
朱允熥要挨打了。
好戲來了!
朱植最喜歡欺負朱允熥,因為朱允熥逆來順受,不敢還手,也不敢告訴老師,更沒人給他撐腰。
作為“哥哥”,不能公然坐視不救,隻能躲開,隔岸觀火。
“三傻兒,幾天不見,敢跟叔炸刺了?”
朱植油腔滑調地問道。
朱植和他的同夥還在推搡朱允熥,
其他同學有的避開了,有的在一旁看戲,沒人勸架。
朱允炆看的津津有味,心想晚上一定和母妃好好描述一番。
突然,朱允熥身子一晃,對準朱植的胃部就是一拳。
朱植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正準。
“啊!”
朱植痛的怪叫一聲,腰弓了下來,臉紅的像紅燜大蝦。
眾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想不到朱允熥會還手,
以往,他就是班裡的窩囊廢,誰都可以欺負的。
這是重傷初愈的朱允熥的嗎?
怎麼變化這麼大?
朱植的兩個跟班也沒反應過來。
教室安靜了下來。
朱允熥跳了起來,拳頭猶如疾風暴雨,落在朱植的身上。
朱允熥奉行的準則是,遇到欺辱,第一次就反擊。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他從不考慮能不能打贏,打輸了也要打。
如果開始就慫了,那就是破鼓萬人捶,什麼爛人都敢來欺負幾下。
朱植胃疼的厲害,無力反抗,隻能抱著頭挨打。
同學們看的熱鬨,有人跟著起哄。
教室裡亂成了一鍋粥。
窗外,朱允炆忘記了偽裝,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內的戰鬥。
朱允熥變了!
會背書了!
會打人了!
他突然發現,朱允熥這次受傷後,變得十分陌生,
不再是那個對他、對母妃唯唯諾諾的小透明了。
~
朱植的一個跟班醒悟過來,急忙從後麵抱著朱允熥的後腰,企圖給拖走。
朱允熥直接一個跺腳,踩在了他的腳板上。
跟班扯著嗓子,一聲慘嚎,抱著腳跳了起來。
朱植剛有了個喘息的機會,朱允熥的拳頭又過來了。
另一個跟班被嚇著了,根本不敢上前。
說到底,這兩個跟班不過是朱植母妃的親戚,這種皇孫大戰皇子的名場麵,他們根本不敢幫拳。
朱植開始還威脅,
“朱三傻,你給叔等著!”
後來就開始求饒,
“你小子,住手啊!我是你叔!”
“熥侄子,叔錯了!疼啊!”
“以後還亂叫嗎?”朱允熥邊打邊問。
“不叫了,快住手。”
北門傳來一聲蒼老的怒嗬:
“住手!”
閻思文大步走了進來,臉黑的像鍋底。
其他同學猶如老鼠見了貓,慌忙衝回座位。
教室裡一陣兵荒馬亂,很快又恢複了安靜。
閻思文看到是朱允熥、朱植兩個人,不由地有些失望。
剛才還覺得朱允熥變了,這就恢複原形了?
朱允熥停了手,微微有些喘息。
朱植終於站了起來,身上不少地方都在疼,忍不住瞪了朱允熥一眼。
朱允熥瞥了他一眼,又握緊了拳頭,正熱血沸騰呢,還能大戰三百回合。
朱植急忙躲開了一步。
~
“兩位殿下,還有你們兩位,過來吧。”
閻思文將朱允熥、朱植和他的兩個同夥叫到了講台前。
朱允炆來了興致,班裡很少打架,
按照學規,打架鬥毆,至少五記手板。
他很期待朱允熥的慘叫。
閻思文氣憤地問道,
“你們為什麼打架?”
朱植糾正道:
“先生,本王沒打,是朱允熥打的本王。”
朱允熥平靜地回道:
“回稟先生,朱植叔叔課前辱罵學生‘朱三傻’,課後又過來推搡、辱罵學生。”
閻思文看向朱植,
“是這樣嗎?”
朱植很光棍點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