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玉郎安慰的話,李文靜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她長舒了一口氣,用力地點點頭,說道“好的好的,明白了,對了,我開車送你們呀!你們稍等我一下哈。”
李文靜還有一輛豪車,平常就停在農家樂這邊,不過一直也沒人開。因為她剛剛把所有人都清場了,連她那專職司機也都打發走了,巧的是那豪車就停在不遠處,所以李文靜趕忙進了一個屋子,在裡麵翻箱倒櫃地找出車的鑰匙,然後就親自朝著那輛豪車的駕駛室走去,準備開車送文叔師徒二人一程。
李文靜一上車,先是手忙腳亂地掛了一個倒擋,緊接著就猛地一踩油門,那車“轟”的一聲就往後衝了出去,差點就把後麵的簡易房給撞塌了,可把在場的師徒二人給著實嚇了一跳。
李文靜趕忙搖下車窗,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不過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實在是見笑了,我這都多少年沒摸過車了,手生得很呢。”說著話,車前窗的刮水器卻突然開始工作了起來,那滿是塵土的玻璃窗,都沒經過玻璃水的潤滑,就這麼乾刮著,被磨得“卡卡”作響,那聲音彆提多刺耳了,在這安靜的傍晚顯得格外突兀。
李文靜這下更手忙腳亂了,在車裡又是擺弄這個按鈕,又是搗鼓那個開關的,一會兒又把轉向燈給打開了,那轉向燈在那兒一閃一閃的,可車子還是沒整明白。
折騰了好一會兒,她實在沒轍了,隻好朝著窗外求助道“我這車是不是沒那個藍色的水了呀,記得以前會噴水的呀,你看這前玻璃花的,啥都看不清了。啊?張大師,您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文叔見狀,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說道“貧道所擅長之事並非此物啊!要不,還是問問我這徒兒吧。”說著,文叔朝著薑玉郎無奈地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就是讓薑玉郎去想想辦法唄。
“啊?好吧。那我試試。”薑玉郎心裡其實挺無奈的,主要是他也沒開過這種豪車,本不想在這時候露怯,可形勢所迫,也沒辦法了,他趕緊清了清嗓子,說道“李總啊,我也沒開過這種車,您看看是不是得往上提著一點那個抬杆才會往外噴玻璃水呀,就跟另一邊那遠近光燈切換似的。”
嘿,還彆說,經過薑玉郎這麼一提醒,那令人難受的磨玻璃聲音終於消失了,緊接著,玻璃水“唰”的一下就儘情地噴灑了出來,在車窗上流淌著,把那原本臟兮兮的玻璃衝刷得越來越乾淨了。李文靜看著這越擦越乾淨的前擋風玻璃,臉上滿是自豪的神情,對著薑玉郎誇讚道“好使了耶!還是薑小師傅聰明呀!你們快上車吧!”
聽聞這話,師徒二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裡可都是滿滿的抗拒,都期待在對方眼裡看到十分肯定的拒絕之意。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五秒鐘,誰都沒先開口說話,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又過了五秒鐘,師徒二人竟又同時開口了,異口同聲地說了兩個字“要不……”
然後兩人又同時頓住了,緊接著又幾乎同時說道“你先說!”“還是您先說吧!”
文叔見狀,趕忙說道“玉郞,你大膽說就是!”
“文叔……”薑玉郎猶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道“文叔,要不咱就坐到大門口?。”
“就聽你的吧。誒。”文叔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雖然心裡百般不情願,可也沒辦法,兩人最後還是妥協了,極不情願地朝著車那邊走去,準備上車。
這裡到農家樂大門口也就不到600米的距離,可這一路上的經曆,那真可謂是跌宕起伏,平日裡,多麼凶惡的猛鬼都沒能嚇倒過文叔,可這會兒坐在這個叫李文靜的女人開的車上,文叔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恐懼,他那手死死地把住車門,眼睛瞪得老大,時刻準備著做出跳車的舉動,那緊張的模樣,就好像坐在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上似的。
而另一邊的薑玉郎也好不到哪兒去呀,見文叔死死地抓住門把手,他也趕忙照做,心裡想著,跟著文叔混起碼能保命呀,可千萬不能出啥意外了,那手抓得緊緊的,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了。
好不容易挨到大門口了,李文靜“哢嚓”一聲,車子正以50邁的速度呢,她直接一腳刹車就踩到底了,她那座位調得靠前,安全帶又勒得緊,所以倒是沒啥事兒。可苦了後座上的倆人,這猛地一刹車,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前一衝,差點就被磕到前麵的座椅上了,那衝擊力撞得兩人腦袋“嗡嗡”直響,彆提多難受了。
“二位等我一下,我得去把大門鎖上。”李文靜倒是跟沒事人似的,自顧自地下了車,朝著農家樂的大門走去,準備去鎖門了。
趁著這個下車的好機會,文叔和薑玉郎可算是看到一線生機了,兩人那是狠狠抓住這個機會,幾乎是同時跳下了車,動作那叫一個迅速,就好像車裡麵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們似的。
鎖上大門的李文靜一回頭,看到兩人站在車外,頓時一臉疑惑,說道“二位怎麼下來了呀,快上車啊,我送你們呢!”
這次文叔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主動說道“妹子,這一天又是準備黑狗血,又是幫忙抓雞的,你肯定也累了。不如今日就早早休息吧,待明日精神飽滿了,我們不見不散呀!”
李文靜卻還是很客氣,趕忙說道“大師是幫我李文靜做事呢,我哪有累不累的呀,這都是應該的,大師您可千萬甭跟我客氣,我可不想你們到侯總那告我一狀,說我招待不周呢。”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不會的,這個你放心,李總。這天色不早了,真的得趕緊回去了,彆耽誤我師父明天做法呀,您也趕緊回吧,記得打開車燈啊!”薑玉郎在一旁也趕忙說道,心裡就盼著李文靜能趕緊走,彆再堅持送他們了。
李文靜聽到這兒,就算再傻也聽明白了,愣了一下,隨後滿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是,是我確實好多年沒摸過這東西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那你們打車?來來來,這點打車錢先拿著。”說著,李文靜就打開包,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可遞送之前又放回包裡了一張,隻把另一張百元鈔票朝著文叔手裡塞去。
這一切被文叔看在眼裡,文叔趕忙推脫,說道“妹子,千萬莫再客氣了,事成之後一並再算吧,我這自有我的規矩,事成之前那是絕不收一分錢的。”
見文叔如此堅決,李文靜不禁讚賞道“靠譜!真是靠譜呀,老候一直跟我說啊,張大師是天師再世,今日所見,我還真是不得不服了,隻要大師能幫我解決這撓心苦惱的事兒,我必重謝呀。”
“天師可不敢當,都是祖師爺賞飯吃罷了。其餘的事,咱們事成之後再說吧。”說著話,文叔眼睛一瞟,正好看到有個出租車路過,心裡暗喜,趕緊伸手攔車,一邊攔還一邊對薑玉郎喊道“玉郞,務必攔住此車!”
同時文叔心裡感歎著,還是祖師爺保佑呀,剛提到他老人家,就送來了這救命稻草,這地方本來就地處偏僻,這個時候能碰上車,簡直就是機緣巧合,可不能錯過了。
薑玉郎也早就遠遠地看見這車了,隻是剛才見文叔正跟李文靜說話,不好動作太大,這會兒聽聞文叔這話,立刻撒腿就跑著迎上去,一邊跑一邊揮手大喊著“出租車!出租車!”
那急切的樣子,就好像生怕這出租車一下子就開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