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逐個講解了他畫的每一個圖案,最後問:“這些器物你能不能做?”
圖案畫的是醜了些,不過好在有張弛的講解,魯木匠倒也聽懂了**不離十,想了想說:“能做是能做,可是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你就彆管了,能做就好,能做就好。”張弛笑吟吟的說道:“那你就照著這些圖案,每樣都給我做一兩個樣品,如果做得好,以後這些東西要做的多得是。”
魯木匠當然高興,漢中戰亂,所以無論是種田的還是他們這種手藝人生活都不好混,有活乾也就意味著有錢賺,那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從魯木匠處出來,張弛又帶著暗刃滿城的去找鐵匠。直到打聽了許久,才聽說城南的王家鐵匠鋪手藝最精湛,於是他又來到了城南。
王家鐵匠鋪的老板那自然是姓王的,其實這些日子來他可是鬱悶透頂了。因為胡人攻入了漢中之後,嚴格限製民間的鹽鐵,鐵器都不容易見到,他這個鐵匠自然也就生意更慘淡了。
坦白說他的鐵匠鋪可已經有數個月都沒有開張了,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還尋思,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鐵匠鋪關門了事,他也好去找個彆的糊口的行當來,可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就有客戶上門了。
客戶自然是張弛和暗刃兩人。
張弛來了以後,同樣又拿出了不少的圖紙,遞到王鐵匠手中,然後仔細講解一番,問:“能不能做?”
“能能能。”王鐵匠急忙答道,這可是他幾個月以來的第一筆生意,當然要儘量把活攔下來,要不然他可就要接不開鍋了。
“那好,你就按照這些圖紙,每樣做一兩件樣品出來,如果做得好,以後還有不少,我都找你做。”
……
把事情都分配妥當,張弛也就沒事了,和暗刃沿著漢中的大街打算一起回府。
一路上暗刃邊走邊問:“你畫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
張弛卻賣起了關子:“等到做出來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兩人剛剛走到集市上熱鬨的地方,就聽到從前麵一處酒家門口傳來了一陣打罵聲。
“你這一個顛和尚,身為佛門中人,卻到了酒家中要酒要肉!要酒要肉不說,竟然沒有酒錢,看我不打死你這一個顛和尚!”
張弛聞聲望去,才看到一群壯漢正在推搡打罵一個胖胖的和尚,那和尚個子也不高,敞胸露懷,挺著好大的肚子,倒有幾分像張弛在寺廟中見過的彌陀佛塑像一樣。
此時這個和尚一隻手中還抓著一隻雞腿,啃得滿臉油膩,而另一隻手中還攥著一個酒葫蘆,任憑這些壯漢打罵,卻就是不肯鬆手。
張弛看這個和尚有些眼熟,而下一刻就知道這個和尚是誰了。
這不就是當初曾經告訴過自己一首詩的那個和尚僧顛麼?
“住手!”張弛叫了一聲走上前去。
這群壯漢一愣,見是一名書生,罵道:“你多管什麼閒事,這個和尚喝酒吃肉卻不給錢,我們打他與你何乾?”
張弛笑了笑說:“幾位大哥也彆生氣,這個和尚欠你多少錢我幫他給就是了。”
見有人付賬,這些壯漢這才收錢走人,那個和尚又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酒,這才說道:“看來貧僧與公子有緣,又見麵了。”
張弛對這個僧癲和尚道士有幾分敬重,當初還虧了他指點自己,否則當初麵對胡人的時候他也未必打的那麼順利,隻不過見這個和尚的形態道士有些乖張,也忍不住問道:“大師你是出家之人,出家人不是講究齋戒的麼?怎麼我每次見到你,大師都是正在喝酒吃肉?”
“公子要想知道倒也不難,不過貧僧剛剛還沒有吃飽就被他們敢出來,公子可要請我大吃一頓,我才能直言相告。”
這個和尚倒是有些意思,左右張弛今天也已經沒事可做,而且他腹中也同樣有些饑餓,便說:“那好,我就請大師再吃一頓。”
剛剛被敢了出來,現在又回去,酒家中的壯漢自然不滿,張弛先讓暗刃付了酒錢,才說道:“這些酒錢綽綽有餘,你們就將好吃的酒肉端上來吧。”
這個和尚倒是胃口不小,而且隻撿大魚大肉來吃,一通胡吃海塞之後,打著飽嗝,捂著肚子說道:“公子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吃肉,那貧僧就講來給公子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