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文遇溜達到文瀾家裡。
慕容晏正把曬乾的被套從晾衣繩上扯下來,往屋裡抱,文瀾則是坐在小矮凳上剝花生。
見文遇過來,慕容晏道:“你倆說話,我把被子套好就去做飯,小弟留在這邊吃吧。”
文遇乖乖巧巧的道過謝,等慕容晏進屋,熟練地湊到文瀾身邊,見沒有衣角可扯,於是把自己小袍子的後擺折了一折,墊在地上坐下。
“屋裡有矮凳,你不去拿一個,又直接坐下了。”文瀾嘴裡說了他一句,沒動屁股。
文遇也沒動,從腰間的小鹿皮袋子裡掏出一個油紙包。
油炸的香味立時飄散出來。
文瀾要伸手拿,文遇躲了躲。
“洗手。”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文瀾狡辯一句,手拐了個彎從油紙包裡拿過一塊炸排骨,很快啃完。
“香,你做的?”
文遇也拿了一塊吃,沒洗手。
“薑鹽做的,他學的不錯。”小蘿卜頭很滿意地點評,“對了,你找我乾啥呀?”
“我記得你會做壓縮餅乾和脫水蔬菜。”
文遇扁扁嘴,“就知道你找我沒什麼好事。”
“嘖,這怎麼不是好事呢?賣出去賺了銀子好給你攢老婆本,要不你這樣的哪家姑娘願意跟你?”文瀾瞥他。
縣裡大興土木鞏固城防之後,文遇三五不時的就和負責城防的人泡在一起,教他們改良守城器械。
單是教人還好,可這小討厭鬼改不了愛懟人的毛病,縣裡上上下下少有沒遭過他毒舌的,搞得大家是又愛又恨。
前兩日江乘沒少找她倒苦水。
“哼,有的是姑娘跟我。”文遇一揚下巴,高傲的瞥他姐,“你以為我會像你,巴巴的到處追人,追完這個追那個?”
慕容晏紮著圍裙出來,剛好聽見這句話,危險的看了眼姐弟倆的後腦勺。
文瀾怒發衝冠,抓起一把花生殼。
文遇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姐弟倆圍著院子你追我趕。
最後追到小廚房。
文遇抱著慕容晏的大腿,仰頭四十五度角看他,黑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委屈巴巴的對他說:“姐夫救命,姐姐好凶!”
文瀾:“!!!”
等等?
這什麼既視感?
慕容晏淡定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把文遇扶起來,柔聲對文瀾道:“你做姐姐的,大度一點,和他小孩子凶什麼?”
文瀾大怒。
“文遇你個死綠茶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