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吩咐就是。”武鬆隻管手一拱,心中對哥哥一番出謀劃策真是千恩萬謝。
“待得回了東平府,我與知府相公說去,讓你當這陽穀縣的參軍。”
蘇武想得很多,陽穀縣其實很重要,這裡不僅富庶,還是山東河北交界之處,去哪都近,更是梁山泊往水路出門的北邊必經之路。
要控製得死死的,更要把兵事經營好,蘇武最信任武鬆,也唯有武鬆。
“哥哥如此抬舉,我自是心中感激不儘。”武鬆滿臉皆是感動不已。
一年多前還是街邊浪蕩漢子,去年更是寄人籬下被人百般嫌棄怠慢,今年,竟就成了東平府下一縣參軍,還能就近孝敬兄長。
這般際遇,已然是翻天覆地,人生高光時刻。
蘇武微微笑著,拍著武鬆的臂膀,說道:“可莫要以為此事輕省,此事可沒那麼簡單。”
“哥哥放心,隻管吩咐,我自是肝腦塗地不在話下!”武鬆已然激動不已,還有幾分雄心壯誌,哥哥給的工作,必須乾好。
“行,進牢裡看看去!”蘇武轉身去。
再看雲理萬,已然不成人樣子了。
董堅在一旁先說:“這廝不硬氣了。”
“不硬氣了嗎?”蘇武往前去看了看,果然不“呸”了,頭都抬不起來了,看來是真不硬氣了。
蘇武回頭給了董堅一個讚許的表情,然後與雲理萬有話語:“你道某帶的是哪裡兵馬來?梁山之賊,誰人最恨?你再想想某把那梁山之賊與西門慶送到哪裡去了?”
雲理萬聞言,微微抬頭,雙眼腫脹得隻剩下了一條縫隙。
蘇武繼續說:“兵馬啊,來自大名府,是那中書相公親自下的令,你呢,在朝廷裡,已然是通賊之罪,你要不想死,往西門慶身上推,他頂得住嗎?如此在中書相公那裡,說得過去嗎?”
雲理萬嘴唇輕輕抽動幾番,頭又抬高了一些。
“董平已然被大名府的大軍打跑了,他這一跑,倒是自在了,你說你,還陷在此處,看來當真是要坐實這通賊之罪了。”
蘇武邊說著,邊往那條案之後去坐,就看那本已是死氣沉沉的雲理萬,身體有了幾分動作。
蘇武最後再一言:“你那胞弟已然就在隔壁招供了,他不比你經打,怎麼問他就怎麼招供。若這事就定在此處,那也就罷了,終究是你雲家一家老小,從此絕了後。若是這事還有隱情,你說清道明了,你是無奈,判個邊州牢營裡充軍,興許還有出頭之日,你那胞弟,算不上參與,幾月年餘,放了也就放了,往後日子興許不寬,但換個地界,這雲家也算不亡了後,你思量著……”
說完,蘇武起身了,準備往外走。
就聽身後雲理萬開了口:“呃呃……”
蘇武轉頭看了看,那雲理萬已然就要開口,隻抬手一揮:“把人放下來吧,好生做個口供。”
董堅點頭:“得嘞!”
出得牢門,武鬆就道:“哥哥好手段!”
“小伎倆而已。”蘇武這話也不假,真是一點小伎倆。
“哥哥,我學會了。”武鬆又是點頭,真學到了一招。
“回吧,回去與嫂嫂賠個不是去……以後莫要說出那等凶惡辱人之語了。”蘇武打發武鬆先回。
武鬆也真有反省,今日酒多之後,兄長出門去忙,嫂嫂稍稍那個……表達了一些親近之意,他便起身就罵,罵的儘是難聽的,著實有些不好。
“那……那我先去買兩個丫鬟。”武鬆開了點竅。
“嗯!”蘇武點著頭,還真是孺子可教也,武鬆其實真不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