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去北京嗎?
裴元連忙向上翻看宋春娘的路徑,可惜能翻看的次數有限,隻能確定她不久前回到濟寧轉了幾天。
算算京城大慈恩寺掛著的那三百兩,宋春娘的人頭在兩京的懸賞已經高達五百兩了!
見裴元盯著照壁眼睛發直,旁邊一個也在看榜的江湖漢子好奇的問道,“這位兄弟,莫非你有那淫賊十裡香的下落?”
裴元搖頭,半真半假的說道,“這倒不是。我之前北京見過她的懸賞,聽說是禍害了個什麼禦史的女兒,想不到她還跑的怪遠,在南直也做下案子。”
那江湖漢子笑道,“這個我知道,這是秦淮河數十家燈船一起下的賞。”
裴元無語,問道,“她是怎麼得罪那麼多人的?”
那江湖漢子也頗有八卦心思,見另有人也感興趣,當即揣著手笑著說道,“聽說一開始是玩了人家什麼花魁。”
裴元詫異,“不是秋毫無犯?”
接著意識到話裡的問題,隨即解釋道,“北京城那個禦史的女兒,據說是秋毫無犯。”
不少頭一次聽聞此事的好事者紛紛鼓噪,“假的吧,怎麼會?”
“怕是那禦史官兒顧忌顏麵,不敢說出來吧。”
誰料那個江湖漢子卻搖頭道,“不然,很可能是真的。秦淮河那邊的蘇小宛,你們都聽過吧?”
許多本地閒漢紛紛“哦”了一聲。
那個江湖漢子也沒給裴元單獨解釋,繼續說道,“十裡香一開始睡的就是她。據說,除了那白生生的身子有些揉搓的紅印,還有些細細的齒痕,彆的真沒什麼。”
“可是眾人不信,紛紛起哄。那樓船的媽媽又怕蘇小宛偌大的名聲跌了身價,趕緊安排她接了慣常的熟客。”
“那熟客得了蘇小宛的處之之身,大是歡喜,不但在船上吹吹打打辦了酒席,又補了銀子,留宿了一月才去。”
裴元納悶,“就這等事,怎麼會得罪那麼多燈船?”
江湖漢子道,“蘇小宛其後接客多起來,有人詢問當時的事情。一開始蘇小宛還說是被人弄昏過去,不知究竟。後來為了迎合客人,頗多對那十裡香的戲謔嘲弄之語。”
裴元大致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她確實不行啊!
“這事兒不知怎麼又被十裡香知道了,結果就被找上船去,半夜劃破了她的臉。這件事激起了秦淮河上大小燈船的同仇敵愾,於是共同湊了二百兩,來這裡許願,想要那十裡香的人頭。”
裴元聽的心中一寒。
想不到那宋春娘不但性趣有些古怪,還是這般的狠角色。
自己上次調戲她,屬實是有些不知輕重了。
想到這裡,裴元後怕的再次打開“債務清算係統”查看宋春娘的位置。
有剛才的查看,這次裴元立刻察覺出了變化。
咦,這個趨勢,怎麼像是去揚州的樣子。
莫非她還要繼續南下?
裴元腦海中閃過一個詞,“南下的五百兩?”
接著,想起她那笑起來彎彎的丹鳳眼,一時間也不知道哪個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