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聽完大致明白了,原來袁朗的死訊是他傳回來的。
這圓通和尚也是倒黴,受千戶所征調來了南京,反倒遭了無妄之災。
四人繼續閒話,說起分彆後的事情。
聽到裴元三人離開後直接去了濟寧,然後又在濟寧陷落前順利逃離,圓通和尚不由感慨連連。
臨近中午的時候,那孫家管事索性大開軒窗,就在船上辦起宴席。
又對下人吩咐,但有姑娘睡好,梳妝完畢,便叫丫鬟請來,陪客人說話。
酒席剛剛布上,就聽有人在外報門而入,“淩波姑娘到了。”
裴元停杯,抬頭去看。
就見一個身材曼妙,曲線玲瓏的美人淺笑而入。她的五官頗為立體,眼睛明亮,嘴角微微上揚,透出一股俏皮與靈動。
最讓人意外的是,她穿著黑色的束身男裝,袖口綁紮的結實,看上去頗為乾練。
她的目光在席上一掃,眼前一亮,輕笑著說道,“小妹來遲了。”
說著,很自然的上前,侍坐在裴元的旁邊。
裴元心中略有激動。
隻是看著那笑盈盈瞧著自己的美人,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那秦淩波見多識廣,自然瞧出裴元的拘束,主動開口笑道,“聽說來的是個錦衣衛的大人,小妹特意換了身利索的衣裳,等會兒若是投壺,方好一展身手。”
說著,有意在裴元麵前晃晃皓腕。
裴元見她離得近,說話又自然,心中莫名的感覺兩人的距離也被迅速的拉近了。
底下的陳頭鐵和程雷響見那秦淩波三言兩語,便和裴元聊的火熱,不由對視一眼,笑著舉杯。
那圓通和尚假做一切未見,用筷子不緊不慢的吃著麵前的素齋。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個姑娘在侍女的陪同下,進入花廳。
她們見秦淩波已經占了上席,就很默契的去了陳頭鐵和程雷響那邊分坐。
沒得到位置的,就去單獨為姑娘們設的席位,倒是沒人不識趣的去打擾圓通和尚。
姑娘們一多,席間的氣氛就漸漸熱絡起來。
或許是知道席間的客人不懂什麼詩詞文章,推杯換盞間的小遊戲也都以投壺、扔骰子之類的代替。
那秦淩波似乎有意撩撥,時不時便輕柔的貼過來,給裴元講解著時興的玩法。
那些磨磨蹭蹭的小動作,讓裴元難免有些神思不屬,想入非非。
裴元見旁人無人注意,情不自禁探手去摸,手中滑軟一片。
那秦淩波卻仿佛毫無所覺,依舊笑燦燦的指著對飲的兩個姑娘,說著她們的趣事。
裴元見她那若無其事的樣子,簡直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摸錯了人。
他手指顫了顫,終於大著膽子稍用力握了握。
手中的膩滑沉實的感覺,讓裴元美的幾乎不知道身在何方。
那秦淩波這才橫眼看來,湊到裴元耳邊,輕聲央求道,“顧惜些淩波的顏麵呀。”
秦淩波說話時身體極近,仿佛把整個人送到了裴元懷裡,離開時又很堅決,還探手入懷,纖纖玉指按住了裴元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