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警察的再三催促之下,陸遲隻能撥通了家裡人的電話。
在等候陸家人過來期間,蘇雲姣一個人坐在了旁邊的辦公椅上,全程和陸遲沒有任何交流。
“蘇雲姣,你故意的吧?”
陸遲壓低了聲音:“不就是頂包嗎?你就不能替我瞞著?小雪和家裡鬨了彆扭,我開房是為了給她找個睡覺的地方,這要是被我媽知道了,我就完了。”
不就是頂包嗎?
陸遲的話說得輕巧。
如果開房被警察抓到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秦雪也不用跑了。
麵對眼前的陸遲,蘇雲姣冷淡地說:“抱歉,辦不到。”
陸遲看著一反常態的蘇雲姣,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問:“你今天怎麼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前蘇雲姣從來不會拒絕他。
蘇雲姣沒有說話。
她不是前世傻乎乎為陸遲掏心掏肺的蘇雲姣。
曾經,她和陸遲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讓陸遲對她比對彆的女孩子要特殊一些。
因為陸遲是校草,所以從小學到高中,喜歡陸遲的女孩子都不喜歡她。
這也導致她除了陸遲之外沒有其他的朋友。
所以她對陸遲格外依賴。
可陸遲卻死死拿捏了她這一點,將她當成跟班一樣使喚。
“蘇雲姣,你啞巴了?”
陸遲皺眉。
顯然不滿意蘇雲姣剛才的反應。
麵對眼前的陸遲,蘇雲姣厭惡至極,但為了不讓陸遲察覺異常,她還是冷著臉說道:“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背鍋,彆找上我。”
“蘇雲姣,你怎麼這樣?”陸遲不滿道:“咱們可是好哥們,兄弟有難,你怎麼能不幫?”
好哥們?
聽到這個稱呼,蘇雲姣都要笑了。
見過有婚約的好哥們嗎?
學校裡人人都知道她喜歡陸遲。
陸遲自己也清楚,可他卻故意模糊界限。
一邊享受著她的喜歡,一邊吊著她,讓她心存幻想。
大概是見蘇雲姣不為所動,陸遲又說:“姣姣,小雪和你不一樣,她家窮,而且還是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要是她被抓,她後半輩子就毀了。”
“秦雪是女孩子,我就不是嗎?”
蘇雲姣反問著陸遲。
陸家最難的時候,是她以整個蘇家作為嫁妝,嫁給了陸遲。
陸遲也曾握著她的手許諾會一生一世對她好。
最後,陸遲靠著她的家產飛黃騰達,她本以為苦儘甘來。
可結果呢?
秦雪剛剛回國,陸遲便迫不及待地要和她辦理離婚手續。
在死前的四個小時,蘇雲姣才知道。
即便是婚後,陸遲也從未和秦雪真正斷聯。
陸遲的事業低穀期,她一個人打三份工維持家用。
可陸遲卻並未心疼。
秦雪隻是過生日,陸遲就賣掉了結婚戒指,隻為給秦雪一份體麵的禮物。
她懷孕七個月的時候。
陸遲打架進了局子,當時說是喝酒鬨事。
對方要求陸遲坐牢。
為了息事寧人,她不顧身孕跪在地上懇求對方網開一麵。
可實際卻是,那晚有人調戲秦雪,陸遲為了秦雪才和對方大打出手。
這一切,竟然是因為秦雪和她不一樣嗎?
想到這些,蘇雲姣自嘲一笑。
傻子做一輩子就夠了。
她總不能再傻第二次。
既然陸遲這麼喜歡秦雪,她又何必倒貼?
陸遲沒想到蘇雲姣會這麼說,他一時語塞:“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我看來,你就是這個意思。”
蘇雲姣冷淡地說:“既然你把我當成好兄弟,那我們的婚事就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