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管是哪朝哪代,這性\教育的普及都有漫漫長路啊。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不懷孕了。”
小夫夫一起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因為你們沒有性\生活啊!”
接下來,時大夫開始給小夫夫上生理衛生小課堂。
“懷孕就是受精卵的著床。對於哥兒來說,需要先落印,然後就會擁有潮熱期,卵巢開始排卵。在石哥哥的元陽與白哥哥的卵子成功結合後,受精卵在宮腔內著床,開始發育,曆時九個月後,胎兒得以呱呱墜地。
所以,同房不是光躺在一起,也不是光抱在一起!要身體交融,完成生命的大和諧……”
正認真講解著,視線隨意地掠過對麵二樓上。
看到謝意不但沒走,此刻,狹長丹鳳眼中的笑意更是燦如烈陽,一副忍不住就要抱肚拍桌的架勢。
這條梅花大街其實就兩三米寬度,容納個馬車通行。
何況,東市也沒什麼馬車。汽車喇叭、引擎轟鳴等噪聲更是不存,街道安靜。窗口的謝意顯然是聽到了自己和小夫夫的對話。
時暮瞅見他愉悅笑容裡還帶著幾分揶揄,真心無語。
笑屁笑,你不會覺得你很會吧?
活爛著呢!
聽完時大夫的講解,小夫夫打開了新世界。兩人眼中彙聚了無數複雜情緒。震撼、訝異、羞澀,還有掩不住的興奮期待。
敢情三年親,白成了?
“如果想要儘快受孕,就要在白哥哥的受孕期同房,如果潮熱期規律,受孕期就是潮熱期結束後十天左右。懂了麼?”
石金桐覷向白寧的眸光灼灼,低頭點了點,“懂了。”
“懂了那就快回家實踐去吧!”
送走小夫夫,時暮深深歎息,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有個正經病人?
又瞄了眼對麵的今朝醉,那個人終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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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醫館還沒打開局麵,那邊,算算日子,三天的潮熱期如期而至。
因為有上次的經驗,時暮早早做好準備。
各種鎮熱解痛都提前安排好。
可到了時候,還是吃什麼藥的不管用,又熱又痛,難受得不行,尤其到了晚上,時暮隻能用以下一係列詞來形容自己。
那什麼焚身,那什麼蕩漾……
恨死謝意那死炮灰了,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折騰一整夜沒睡著,第二天一早,江小蘭出門買菜,時暮去院中井邊打水洗漱。
突然,馬車車輪聲由遠及近後,竟然停在了院門外,緊接著,有人咋咋呼呼地喊,“小暮!”大步走進院中。
居然是謝栩那個紈絝子,時暮仄仄地問:“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皇叔帶我來的。”
時暮這才注意到,不管是罵還是想,總而言之,在自己腦海中奔馳了一整夜的人正站在院門邊旁觀。
他一身深藍錦袍,手握玉骨折扇,微斂著視線。沉如止水的鳳眸看不出明顯情緒,卻又好似能讀到其中幾分忖度,幾分靜候。
從張府回來那天,他馬車送了自己,所以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哦。”時暮壓著心底因為潮熱期見到這個人的不自在,彎腰打水。
小哥兒應該是剛起床,隻穿了白色褻衣,如緞長發披散在肩,愈顯身量纖細。
謝栩多看了幾眼才問:“小暮,你今天不去看診麼?”
“今天休息。”
謝栩大喜,“那正好,近日秋高氣爽的,我今天特意來帶你去菊園玩。”
時暮聲音有氣無力的,但拒絕得很乾脆,“不去。”
謝栩沒想到這小哥兒居然這樣拒絕自己,這樣拒絕一個在沂都呼風喚雨的王爺!笑意頓時凝結在了臉上,“為什麼?”
時暮用毛巾擦乾臉,無奈蹙眉,“王爺,你看不出我在發燒麼?”
聽他這麼說,謝意也稍稍側頭,視線越過謝栩。
這才注意到時暮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緋色,眼尾亦有幾許濕意。
對方也恰好移來目光。
這一瞬,謝意莫名覺得,這雙清潤的眼似看進了自己心底,撥動記憶中一息悠揚風鈴。剛想分辨,那吉光片羽已從腦海中倏忽散去,讓人抓不住一絲一縷。
謝栩關心地問:“怎麼辦,要不要去看大夫?”
時暮提醒,“我自己就是大夫啊。”
謝栩撓了撓頭,“也是。”
謝意終於走過來,皺眉詢問:“發熱?風寒了麼?”
時暮搖頭,“沒有。”
下一瞬,他突然抬手,用指背來貼自己額頭。手指上帶著的涼意清晰傳遞,激得時暮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謝意看他額頭確實微微發燙,皺眉和謝栩說:“讓他好好休息吧。”
轉身想走,突然被揪住衣袖。
小哥兒眉心微蹙,聲音一下低軟了下來,“你還是把我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