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生靈的哀痛與離苦，含著悲痛垂下的淚滴。
見狀，飛鳥信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可思議，煜宸則是瞥了眼天照，將電流收了回來。
“你對得起你母親嗎？”
空靈的聲音直擊天照心扉，天照還沒來得及喘口氣。
灰色的手掌直接穿透她的胸膛，天照瞪大眼睛，怔怔看著麵前存在於傳說中的戰神。
戰神毫無波瀾：“你對得起你母親嗎？你對得起伽農嗎？你對得起人們對你的信任嗎？”
“應該為伽農付出的是你，而不應該是那些遠道而來的巨人。”
“這份力量，不再屬於你了。”
噗嗤！天照被甩到地上，胸前留著碩大的血洞，一股股猩紅從中湧出，染紅了土壤。
戰神閉眸，悲痛悠長的哭泣聲傳遍整個伽農。
“以罪人之血，敬無辜者在天之靈！”
伽農王宮麵前立著一尊戰神雕像，與生命之樹同樣，是伽農人民的信仰支柱，戰神雕像最下方刻著曆任女王的名字，整齊排列，莊嚴肅穆，象征著曆任女王的榮耀與責任。
然而，當到最末位時，一切戛然而止。一道刺目的血色劃痕狠狠將“天照”二字撕裂，仿佛一道猙獰的傷口，控訴她的罪行，名字後方刻著三個大字，無法抹去的憎恨與恥辱在這瞬間全部爆發！
“賣！國！賊！”
地上，天照竭儘全力側過腦袋，看著那居高臨下的青年，淌下了眼淚。
直到氣息消失，眼裡都殘留著無法抹去的不解和怨毒。
春野武藏怔在原地，最終還是於心不忍，蹲下身去將天照的雙眸合上。
飛鳥信表情複雜，終歸還是逃不了一死嗎？
不過……這位女王倒也是個極品，自己的哥哥，侍衛，武裝力量中的將軍，人民，甚至連生命之樹本身都全部得罪了一遍。
不妨說，天照出生就是個錯誤？
煜宸麵色不變，心中卻是冷笑，被崇敬已久的生命之樹親自審判，隻能說罪有應得。
戰神轉身，看向煜宸，眼裡多了分欽佩：“我敬重你，先代女王的義子，但這份力量我無法給予你，況且你也有了其他的力量，不是嗎？”
煜宸麵色不變：“我不需要這份力量，我隻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
“雖然庫因已死，但不代表伽農日後不會再受到威脅。”
“我希望你能夠憑自己的意誌，守護這顆和平與自由來之不易的星球。”
聞言，戰神輕輕頷首，沒有去問對方為何不守護這顆星球。
得到其他光芒的人到底會做出什麼選擇，自己同樣無法插手。
在幾人麵前，戰神的虛影消失，地上僅躺著一具不知是誰的屍體。
接著，煜宸轉身將才氣直接甩到那具屍體一側。
“你是個可憐人，世界上沒有人想要戰爭，誰會嫌太平日子多？”
“但你極端的做法同樣傷害到了這顆星球的無辜人民，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故事我聽過太多了。”
“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自己解決吧。”
他丟給才氣一把小刀，轉過身去不再理會。
粗重的呼吸聲與哆嗦聲不絕於耳，但沒有持續太久，伴隨一聲細微悶響，猩紅淌到了煜宸的腳下。
做完這一切後，煜宸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幾乎是憑著一口氣硬撐著把事情全部辦完。
兩眼猛然一黑，在將要倒下時，他感覺有人托住了自己。
一股溫暖湧進身軀，沉重的眼皮開始變得輕盈，煜宸勉強睜開眼。
他看到了春野武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