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麼東西?”林回的語氣平靜如水,目光淡淡地看著朱清長,仿佛在打量一個微不足道的跳梁小醜。
若是以前的林回,或許會拱手揖禮,感激朱清長的“說情之恩”,但如今,他一眼便看穿了朱清長的虛偽與狡詐。
他甚至懷疑,朱清長主動為他疏通關係、借錢給他去縣衙當差,根本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否則,為何會如此巧合,偏偏是他被推出去背那口黑鍋?
“你說什麼?”朱清長收起折扇,臉色陰沉地盯著林回,“你有膽子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我一封信送到縣衙,讓你腦袋搬家?”
林回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不信。”
“你——”朱清長被林回的硬氣噎得說不出話,臉上閃過一抹狠色,冷聲道,“好,你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
他朝著那幾個攔住林回的壯漢使了個眼色,其中幾人立刻朝林回逼近。
這些人個個身材魁梧,肌肉虯結,顯然是修煉過世俗武技,但林回並不擔心。他已經踏入九品開竅境,與這種“粗鄙武夫”早已不在一個層次上。
林回正準備出手,蘇誌銘卻連忙上前,向朱清長哀求道:“朱公子,林回還小,不懂事,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為難他……他真的沒有盜竊東西,是縣令大人誤判了!”
“誤判?”朱清長冷笑一聲,目光陰鷙,“這個案子不存在誤判!”
他踱步走近林回,折扇輕輕敲打著手心,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獵物。
“你知道嗎?”朱清長湊到林回耳邊,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嘲諷,“你和你爹,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林回眉頭一皺,冷聲道:“什麼意思?”
難道他猜對了?朱家從一開始就在背後推波助瀾,將他推向那場蓄謀已久的陷阱?但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朱清長嗤笑一聲:“說了你也不懂。你難道沒看出來,趕走你爹也是我的主意?哈哈哈……”
他放肆大笑,周圍的商賈和圍觀者見狀,也跟著哄笑起來,仿佛這場鬨劇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消遣。
林回卻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中帶著刺骨的冷意。
下一秒,他抬手便是一巴掌,才氣加持在手掌上,毫不留情地抽在朱清長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朱清長的腦袋被打得猛然一偏,一顆牙齒混著血水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整個場麵瞬間凝固,所有的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發生了什麼?
“找死!敢打朱公子,廢了他!”
那幾個壯漢回過神來,怒吼著撲向林回。
蘇誌銘嚇得臉色蒼白,不知所措。然而,林回卻非常淡定。他的反應能力早已遠超常人,這些人的動作在他眼中破綻百出。
砰!砰!砰!
林回側身避開撲擊,反手便是幾拳,每一拳都精準地擊中那些壯漢的要害。
兩個壯漢被打得眼冒金星,另一個被他一記肘擊砸翻,最後一個更是被一記撩陰腿踢得蜷縮在地,哀嚎不止。
“就這?”林回拍了拍手,臉上滿是不屑。
他前世練過散打,加上才氣的加持,這幾個中看不中用的壯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文道之下皆螻蟻,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蘇誌銘驚呆了,顫抖著聲音道:“小回,你……你入品了?”
林回點頭:“爹,不必擔心。”
周圍的商賈和圍觀者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想到剛才對蘇誌銘的羞辱,心中更是惶恐不安,生怕林回報複。
遠處,陳國良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並未插手。這種小場麵,還輪不到他出手。
他隻是有些意外,原來林回曾說“這些人對他們父子挺好”,不過是一場虛偽的笑話。
“知人知麵不知心。”陳國良心中暗歎,“這次倒也算是給他上了一課。”
此時,朱清長從地上爬了起來,半邊臉腫得像豬頭,眼中滿是怨毒。他咬牙切齒地盯著林回:“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誰?君子書院的朱仁然,八品立命境的文道修士!他此刻就在鎮上,十個你都不夠他殺的!”
林回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八品立命境?這麼厲害?你把我嚇到了。”
“砰!”
話音未落,林回抬腳,重重踩在朱清長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眯著眼道:“上次這麼威脅我的,是縣衙師爺張財寶。他的屍骨剛涼,你想成為下一個嗎?”
朱清長的臉色瞬間煞白,聲音顫抖:“你……你說什麼?張財寶死了?那道術——呃!”他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上嘴巴,但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林回眼中寒光一閃,腳下一用力,冷聲道:“道術?看來我去縣衙當差,被頂包,果然是你們設計的。”
朱清長神色慌亂,卻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他知道,一旦沾上道術的罪名,整個朱家都會萬劫不複。
林回冷笑一聲,伸手將朱清長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哥馬上就來了,你喚醒文道之心又如何?他是八品立命境,殺你如殺雞!”朱清長色厲內荏地吼道。
林回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是嗎?那就讓他來吧,我正好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