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找上門,為自己討一個說法。”
“畢竟她先招惹的我,又對我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四個字從那雙弧度優美的薄唇中吐出,莫名給人一種陰冷的瑰麗。
正義感十足的薑母嘴裡的話磕絆了一下。
這樣的話倒是少聽。
從來都是男人高高在上,就算在外麵亂搞,也覺得是自己占了女人便宜。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有男人自稱被始亂終棄。
尤其那個男人,還是像裴鶴年這樣家世顯赫,雄踞著整個市翻手為雲覆手雨的人物。
倒是個難得的情種。
想說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薑母硬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安慰對方,隻能有些尷尬地喝了口茶水。
還好裴先生這種在商場的大風大浪中磨練出來的人並沒有露出半分窘迫,他依舊從容,雲淡風輕的視線掃過來,落在薑梔枝身上,
“不過,這些年我跟女孩子相處的經驗少,我也很想向薑小姐請教一下——”
“在這種女朋友已經移情彆戀,第三者窮追不舍的情況下。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我的女朋友迷途知返,回心轉意?”
穿著西裝的男人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盞,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被水跡潤澤過的唇一片緋紅,肅殺又豔麗。
即使是有禮貌的詢問,配著這樣一張臉,也莫名給人一種慵懶的壓迫感。
更何況,薑梔枝本就心虛。
“是誤會吧……”
薑梔枝尷尬的笑著,“裴先生可以跟對方聊聊,萬一是誤會呢?”
“親在一起也是誤會?”
“弟妹對誤會的定義還是真是讓人耳目一新。”
裴鶴年神情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平靜的瘋感,跟那張矜貴涼薄的臉全然不符,
“照這樣下去,他們倆弄出來孩子,我就要升級當爹了。”
舊事重提。
薑梔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尷尬的耳朵都紅了,動作幅度很小地搗了搗媽媽的胳膊。
薑母心情複雜,壓根沒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
她甚至算是沒有禮貌的盯著裴鶴年這張臉——
這樣的身份長相,也會被花心的小女孩拋棄嗎?
果然,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她倒是真好奇,那位女生新找的那位,得優秀成什麼樣了。
信號還沒成功傳出去,裴鶴年已經放下茶盞,站起身來,
“時間不早了,既然事情已經交代完,那我就不打擾了。”
薑母連忙起身,“勞煩裴先生親自跑這一趟……裴先生吃過飯沒有?正好家裡做了早飯,都是些家常飯菜,您要是不嫌棄,正好留下來嘗嘗我的手藝。”
麵容俊美的男人唇角勾起:
“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的,枝枝——”
薑母把女兒推了出來,“你帶著裴先生隨便走走,我去看看廚房那邊。”
穿著高跟鞋的腳步聲還沒消失,一道高大的陰影就籠罩下來。
遮擋了窗外的陽光,完完全全的蓋住了她。
薑梔枝心慌的要命,還沒來得及開溜,就被一隻大手攥住了手腕。
男人粗糲的手指蹭過細嫩腕骨,禁錮著她,纏繞著她。
隨著輕輕一扯,猝不及防的女孩撞進男人懷裡,紅唇溢出悶哼。
“躲什麼?”
隨時會有人經過的客廳裡,身材纖細的少女被男人摟著腰,圈在懷裡:
“怎麼,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