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吧,爸,除了多丟人一些,您折騰不出水花來的。”
花瓣一樣的唇吐出威脅的話,穿著小羊皮長靴的腳步聲朝外走去,卻在路過那個叫阿嬌的女人時停下腳步,
“對了,這兩年我爸花在你身上的錢,賬單今天晚上就會送到你手上。”
“他用的是夫妻共同財產,你要在本周之內,將屬於我媽媽的那部分歸還。”
弧度圓潤的眼眸彎彎,露出狐假虎威的笑:
“你也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
“不然,錢嬌嬌,我讓你傾家蕩產。”
-
窗外的雪依舊飄著。
穿著小皮靴的薑梔枝剛出了大廳,一頂黑色的大傘就迎了過來,朝她身上傾斜。
剛耀武揚威完的薑梔枝眼眸發亮,粉雕玉琢的臉蛋揚了起來,看向一身黑衣的未婚夫。
顧聿之也在看著她笑。
狹長的眼眸落在她身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在零落的飄雪中,將人擁進自己懷裡,
“還順利嗎?”
他的小未婚妻重重地點了點頭,伸出拳頭在落雪中晃了晃,
“當然,有太子爺的身份撐腰,我當然順利的不得了!”
男人的笑聲響起,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不夠嚴謹,應該是有枝枝這麼聰明的小女孩,事情才當然順利的不得了!”
薑梔枝被他哄得有些驕傲,細軟發絲挨著男人的衣服,小小聲道:
“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我怕薑伯耀發瘋。”
“早知道就同意你的計劃,讓你陪著我一起進去了。”
“但我的心肝兒,比我想的還要優秀。”
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大手蹭著她的臉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即使沒有老公陪在身邊,我們寶寶依舊做得很好。”
繾綣的嗓音伴隨著周遭的落雪,有種讓人安定的美好。
被男人圈在懷裡的少女顫動睫羽,細軟指尖攥住了男人的領口。
在額頭微涼的觸感落下之後,回以一個甜甜的笑。
-
零星掛著黃色樹葉的枝乾,冬日乾枯而蕭條。
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長身玉立,身後是撐著傘的助理。
遠處,兩道身影相擁在一起,看起來和諧又甜蜜。
俊美清貴的男人眼簾半垂,任由細碎的雪粒拂過鼻尖那顆顏色淺淡的小痣。
風聲蕭蕭,身姿挺拔的男人護著他的未婚妻上了車。
汽車疾馳而過,被冰雪覆蓋的大地又是一片蒼茫的寥落。
身上的溫度被帶走了些,助理遲疑著:
“裴總,我們好像來晚了一步,薑小姐那邊已經解決了。接下來是按照原來的安排回公司,還是去再確定一下交車儀式?”
不遠處傳來孩童的歡笑,穿著灰色大衣的男人回神,聲音低冷而平靜:
“去醫院。”
“薑伯耀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為了光宗耀祖連婚姻都能出賣,這種人狂妄自大,心胸狹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嚇住的。”
“敲打一下,我怕枝枝處理不好。”
-
冬日的白天總是要短一些,不到下午5點,天邊就已經攏了一層霧蒙蒙的灰。
傍晚的仁康醫院,顧聿之去而複返。
他未來嶽父這種拋妻棄女的老渣男,逼得那麼溫柔慈愛的嶽母打人,還敢算計枝枝的婚姻,絕對不是進個醫院就能算完。
顧聿之沉著一張鋒利俊臉按下電梯按鈕。
電梯門緩緩打開,赫然是顧厭那張討人嫌的臉,很熱情地跟他打著招呼:
“大哥,好巧!”
顧聿之臉色不佳,擰眉看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顧厭笑容燦爛,閃過興奮:
“嫂子他爹住院,我來探望!”
“哦,這老頭說話不好聽,我把他揍了一頓。”
“不會影響你的婚姻吧,大哥?”
“你來的正好,要不我再跟你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