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薑梔枝這種人都能跟顧聿之訂婚,她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
不過那天的席家晚宴出了點波折,薑梔枝這種水性楊花的人,顧聿之肯定不會慣著她。
而自己能上這個戀綜,還是有她這位未來妹夫的首肯。
顧聿之未必對她沒意思,或許是顧及著兩人之間的身份,所以才矜持著自己。
如果說她以前還準備慢慢謀劃,如今上了次捧高踩低的戀綜,她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
在這個世界,活著必須有錢有權。
今天,她勢必要拿下顧聿之。
她要狠狠打那群人的臉,她要做顧太太,她要讓全世界的鏡頭都圍著她轉!
喬顏越想越來勁,打濕的衣服黏在身上,她脫掉了大衣,白色修身的亞麻長裙緊緊貼著身體,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形。
穿過廟門,飛雪迷蒙,廊下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喬顏如弱柳扶風,一眼就看到了裴鶴年。
裴鶴年確實有錢,倒是可以作為備選。
一個脆弱的眼神飛了過去,廊下的俊美男人眉目深深,漠不關心的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喬顏也不氣餒,顫著聲音對大廳裡開口:
“姨媽……”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喬顏的視線隨著台階上滑,入目是幾天沒見的薑梔枝。
她穿著一身淺色的套裝,領口一圈滾邊水貂,襯著巴掌大的一張臉龐嬌嬌小小,外麵還披著顧聿之的外套。
看來她沒猜錯。
薑梔枝已經有了危機感,開始故意穿顧聿之的衣服,向自己宣示主權了。
喬顏悶悶地咳嗽了一聲,“表妹,姨媽在嗎?”
站在台階上的女孩似笑非笑:“不在。”
喬顏被噎了一口。
另一道身影映襯著雪光,站在了薑梔枝的身後。
寬肩窄腰,氣質冷峻。
喬顏捂著心口,一雙視線顫巍巍地越過薑梔枝,往顧聿之臉上掃,聲音也像是受了欺負一般,越發可憐:
“枝枝,我知道你對我有誤解,不喜歡我這個人,但是我真有要緊的事要找姨媽,不要阻攔我好嗎?”
她的頭發被雪打濕了,**的雪花落在裙子上,看起來又薄又透。
庭院裡的小和尚都不敢抬頭,脖子都快對折了,低著腦袋往前走。
台階上,薑梔枝琢磨著自己的任務,往旁邊退了一步。
幾步之遠的地方,喬顏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她提起自己被雨水打濕的裙子,快步朝著台階上走來。
薑梔枝在琢磨這幾個人的方向。
她準備絆喬顏一腳。
管喬顏往哪邊倒,會不會梨花帶雨的被誰扶住,反正她找茬的初步任務已經完成了。
而另一邊,縮著肩膀楚楚可憐的喬顏也眸光微閃,踩上了台階。
雪天的石板覆蓋著光亮的一層水。
喬顏灌了水的鞋子踩在上麵,擠出“嘎吱”的聲響。
薑梔枝蓄勢待發,短靴微抬。
忽然,近在咫尺的喬顏卻驚叫著“啊”了一聲,朝她的方向撲來。
雪水猛然甩在在眼上,帶著刺人的冰。
薑梔枝下意識閉上眼睛後退,濕滑的地麵蹭過小羊皮靴,不穩的身形隨著呼嘯的風聲,失重的感覺驟然傳來。
格外響亮的“啪嘰”聲夾雜著重物落地聲,兩道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老婆——”
“小心——”
清冷的雪鬆香氣混合著檀香將她團團包裹,男人寬廣的懷抱將她收進懷裡,焦灼的呼吸撒了下來。
視線隨著飄零的落雪抖開,入目是劍眉微蹙的裴鶴年。
而與她們相對的另一麵,不到半步遠,眸光微眯的顧聿之緊攥她的手腕,黑沉沉的眼睛盯向裴鶴年。
盯著他的動作,盯著他來不及掩飾的緊張。
極具攻擊性的眉眼浮現戾色,顧聿之嗓音冰冷,帶著森然:
“你在做什麼?”
“放開她,裴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