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話音一落,青花便飛快接上。
“二夫人,是侯夫人院裡來人,說是侯夫人又氣不過那餘家的叔嫂幽會,於是叫人去查呢。”
謝晚晴狠狠皺了皺眉。
羅氏的性子她了解,說一不二的人,方才既然說要瞞著私下追究此事,就不可能再大張旗鼓地叫人。
莫非是拿這事遮掩,實則查彆的?
她眼皮子跳了跳,心在胸腔裡“撲通撲通”的,很有些慌張。
什麼東西,竟惹得羅氏如此大張旗鼓?
漱芳院內,羅氏一言不發地坐著,一張臉繃得緊直。
謝明月本就沒睡,她讓戚縉山在院內休息,自己匆匆趕到。
“母親怎麼又要查這事了?”
羅氏罕見地沒給謝明月笑容,隻環視周圍一圈,冷聲道:“都給我出去!”
見她如此,謝明月微微蹙眉。
待下人全都關上門窗退去,羅氏臉上的肉抽了抽動,繃直嘴角,從袖中掏出兩個布偶。
摔在桌上。
她深吸一口氣,眼睛狠狠一閉,沉聲開口:“我已被氣死了。”
謝明月定睛一看,布偶是亂布縫的,上麵用鮮紅朱砂寫著大大的幾個字。
她心中一凜。
“母親,這是……厭勝之術。”
羅氏鐵青的臉險些繃不住,眼淚滾滾落下來。
“那是縉山和修玉的生辰名字!這樣狠毒的東西,就那麼明晃晃掛在假山裡,風吹雨打,若非今日拿那餘家叔嫂時被我的丫鬟發現,不知要禍害我們侯府多久!”
她雖恨戚修玉不如戚縉山頂事,可那畢竟是肚子裡掉出來的肉,如今看到這布偶上有親子的名字,羅氏頓時如遭五雷轟頂,險些連六神都被霹沒了。
謝明月看著那布偶,黑漆漆的布扣眼神透著瘮人的光。
原來羅氏假借查餘家叔嫂的事,實則要嚴查這厭勝之術。
“我是沒什麼主意了,若是被外頭知曉我們府裡出了這樣毒辣的東西,咱們女眷的臉還要不要了?”
羅氏歎了一聲。
“這是大事,事後少不了還得請侯爺去護國寺上,請高僧下來為他們倆看看。”
她心急如焚,隻覺得此事難遮掩,又不可聲張,還怕順清侯知曉後發怒。
更重要是,是府裡有個心腸如此狠毒的人,讓她如坐針氈。
謝明月攥緊手帕,溫聲安慰:“母親莫慌,待會弟妹、二嬸三嬸她們還要來呢,您先喝口茶,待她們來了,隻說這餘家叔嫂膽大包天,敗壞家風,不知府中還有無其他不要臉的涎皮子,畢竟府中還有未出閣的女孩兒,經不起聲譽損壞,所以得一個院一個院去抄查,如此,定能抄出些端倪線索。”
抄院子?
這般聲勢浩大?
羅氏唬了一跳,想要反對,卻又沒更好的辦法。
“行,就按此法辦。”
她當即叫來幾個得力的陪房婆子,又要謝明月也交來幾人。
“不要丫鬟,此事需得嚴厲老練,丫鬟難免鎮不住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