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張破抹布一樣被拋在後麵,死死咬住了牙關。
不就是傍上了個好男人麼,橫什麼!
雲氏醒來,見田芳捂著胸口,臉上掛淚回來,忙皺眉問:“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受了委屈?”
田芳嗚嗚哭道:“雲姨,我出去想逛逛園子,沒想到遇到了您那好兒媳,兜頭對我就是一頓打。”
她說著,剝開衣襟,露出胸口青紫的傷痕。
“什麼?”
雲氏頓時勃然大怒,起身拍案。
“你是我請來的客人,她竟這般不把我放在眼裡!”
若說之前她對田芳還算可有無可,就是打發時間,現在一看到田芳心口的傷痕,雲氏真心實意地將她視作了自己的人,謝明月就是在她頭上挑釁!
“走,我們去找侯爺,這事必須討個說法!”
她伸手就拉田芳。
田芳臉色一僵,連忙攔住雲氏:“雲姨,算了、算了。”
她沒理在前,還罵了戚縉山的下人,哪裡敢將此事鬨大?
她敢鬨,怕是戚縉山明天就能差人,將她送回那個窮得叮當響的家。
“怎麼?怕了?她打了你,我們在理,不怕!”
雲氏疑心她被謝明月打怕了,有些恨鐵不成鋼。
田芳不自然地笑了笑,勉強解釋:“不是,是我初來乍到,若就這般鬨到侯爺麵前,難免對雲姨您不好,顯得我多沒眼界似的,一來就鬨事。”
她拉好衣襟,做出委屈模樣:“雲姨,我也想多陪陪您呢,這事就算了吧,若有下次,絕不輕饒那蹄子。”
雲氏一想,也有道理,兒子靠不上,順清侯還能靠幾分。
隻是心底,卻越發恨起了謝明月。
恨不得馬上將之碾碎成泥,跺上幾腳。
她想了想,叫來身邊的婆子。
“去瓊華院給元白遞個話,讓她這幾日找時間過來見我,機靈點,彆讓人看到了。”
元白得知雲氏叫自己,心底好一番激動。
太刺激了,這種做假眼線的事,還是生平頭一回!
她挑了個晚上,讓謝明月知曉後,偷偷摸摸地溜到了雲氏的院子。
雲氏一聽她來,覺也不睡了,披著外袍起身。
“你來了,好孩子,這些日子在瓊華院裡可受委屈了?”
她眼尖,一眼就看到雲白縮在袖子下的手上,有好些紅痕。
其實那是雲白自己掐的……
“老夫人,大夫人她一與大爺爭執,就拿奴婢出氣,奴婢好幾個日子未睡好覺了。”
雲白一下撲在地上,委屈流淚。
然後在心底偷偷為自己豎大拇指。
她餘光瞥到雲氏房裡的碧紗櫥內似乎睡著個人,心知那就是田芳,於是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哭訴出來。
“老夫人不知,大爺送了夫人一台汝窯天青釉筆洗,誰知夫人賭氣不要,將筆洗砸到奴婢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奴婢將筆洗撿走,反倒被那梧桐好一通罵,那院子真是待不下去了。”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
雲氏驚覺謝明月與戚縉山感情竟又有裂縫,田芳則是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將這筆洗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