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答黑把禿兒被抹赤彆都溫氣的牙癢癢,但想了想,覺得抹赤彆都溫說的好像也沒錯,這才忍住沒上去給他兩拳。
的確,老將忽都合是鐵木真結義兄弟,正兒八經拜過安答的。他的兒子阿勒赤,還娶了鐵木真的二女兒扯扯亦堅。豁爾赤雖然本事不大,但畢竟是五大萬戶長之一,某種程度上講代表著大蒙古帝國的臉麵。
真一把火把忽都合和豁爾赤燒死,就算殺光了禿馬惕人,這仗也算不得勝。
不過,儘管抹赤彆都溫說的有道理,趙朔也不會慣著他。
“有事說事,彆陰陽怪氣的。”
“呃……是。”
抹赤彆都溫縮了縮脖子,臉上泛起尷尬的神色,不再敢多言。
趙朔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
他的麾下千戶朵兒伯多黑申,比較熟悉禿馬惕人,開口道:“就算沒有人質,火燒也不可行。禿馬惕人的山高得嚇人,方圓近百裡,哪那麼容易就一把火燒了?我們想打他們,得想彆的法子。”
合答黑把禿兒的眉頭微微一挑,連忙改口:“那我們乾脆燒他們的營寨如何?”
速不台笑了笑,接話道:“真要是攻到營寨,也就不必再費心燒了。咱們直接用從西夏繳獲的火蒺藜轟他們,效果更好!”
在攻打西夏的克夷門之戰中,速不台和術赤台主導了那場反劫營行動,繳獲了一些火蒺藜。後來,攻破克夷門,又繳獲了一批。他擅長總結經驗舉一反三,發現這玩意用在關鍵地方,其實挺好用的。
趙朔點頭:“不錯,用火蒺藜是個好主意。現在的問題在於,如何攻到禿馬惕人的山寨?”
對於這個問題,諸將就沒什麼好辦法了。
如果平原作戰,蒙古人的哨探,能撒出去上百裡。但森林裡,走上十幾步就不見人影,百步之外就可能迷路。
禿馬惕人想辦法偷襲進軍的蒙古人,實在是太過容易。
事實上,彆說這個時代了,就是到了後世,對付叢林中的敵人都沒什麼好辦法。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黴國人為了對付越軍遊擊隊,不惜使用缺德的橙劑,企圖清除遮天蔽日的樹木,讓遊擊隊無處遮蔽,但效果也不儘如人意。
“其實,作為一名神箭手,最重要的素質就是直覺和耐心。”
最後,還是哲彆提出了一條可行的計劃。他輕輕摩挲著一支雕翎箭的箭羽,不緊不慢地說道:“咱們慢慢找。我就不信了,方圓百裡的山林,通往禿馬惕人山寨的道路,真的隻有一條?隻要肯用心找,總會有機會的。”
“好,就這麼辦了。”
趙朔拍板下了決心,道:“朵兒伯多黑申,你最熟悉禿馬惕人的山林,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朵兒伯多黑申高聲答應。
第二日,趙朔儘點一萬二千大軍,向著貝加爾湖方向行進。
半個月行一千八百裡,終於到達貝加爾湖西畔茂密森林的邊緣。
這一大片山林,就是鼎鼎大名的西伯利亞森林了。
禿馬惕人就住在西伯利亞森林深處的一座高山上。
趙朔等人穿過邊緣叢林,在禿馬惕人的山腳下紮下營寨,朵兒伯多黑申將手下的部眾派出去,仔細搜索。
又是半個月後。
“駙馬,我氈帳下養的狼崽子們竟真的嗅出了一條小路!”朵兒伯多黑申頗為興奮的稟報。
然而,趙朔卻遠沒有朵兒伯多黑申想象中那麼高興,冷靜道:“禿馬惕人是這片山林的主人,應該知道這條小路,肯定也有著防備。你們偵查過沒有?禿馬惕人對這條小路的防備如何?”
“不,不,不,沒有任何防備。”朵兒伯多黑申解釋道:“那條小路,雖說是路,但其實也不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