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中,裴琰雲淡風輕地說:“朕如何不疼你,你想要做什麼朕沒有依你?”
薑姝儀拉著他的胳膊抱住自己,語氣帶著幾分雀躍問:“真的什麼都依?”
裴琰想了想。
她生氣,無非是今日空等一場,自己沒有幸她。
其實隻要不太過,也並不影響明日之事。
他輕輕“嗯”了聲,摩挲著她的後腰:“都依你。”
薑姝儀也顧不上癢癢了,抱住他的脖頸,眸光在黑暗中仿佛發光:“那臣妾明日可以去探望苗姐姐嗎?”
後腰上的癢意戛然而止。
薑姝儀還沒反應過來,搭在她腰上的手便離開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裴琰聲線平和,隻是沒有什麼溫度,重新平躺了回去:“看來乾清宮你也是待膩了,何須明日,眼下朕就可以讓程守忠送你回去。”
又生氣了。
薑姝儀敏銳地捕捉到了裴琰的情緒,她一直沒敢向裴琰打聽外麵的事就是這個緣故,不論前世今生,被幽禁起來時,裴琰似乎都不喜歡她提及外麵的一切人和事。
她立刻改口:“臣妾沒有!乾清宮臣妾一輩子也待不膩!”
裴琰沒理她。
薑姝儀撐著被衾趴去了他胸口,哼嚀撒嬌:“是陛下忙,總無暇陪臣妾,臣妾一個人呆著沒意思得緊,便想出去和姐妹們閒聊打發時光,若陛下能一直陪著臣妾,臣妾哪兒還惦記她們,就算是煜兒找母妃,臣妾也不去呢。”
裴琰還算受用,肯理她了,問:“芳初沒陪你玩兒嗎?”
薑姝儀想那能一樣嗎,芳初是裴琰的人,有些心腹之言根本不敢對她講。
“臣妾在乾清宮就忍不住想陛下,與芳初玩著玩著,抬頭一看空蕩蕩的宮殿,陛下又不在身邊,就想哭了。”
裴琰忍不住心中發軟。
他回抱住薑姝儀,輕揉她的後腦,有些無奈:“怎麼這樣黏人,朕最晚入夜就回來了。”
薑姝儀一聲不吭地抱緊他。
這下輪到裴琰哄她了:“不難過,朕以後儘量早些回來就是了。”
他本想明日送走大軍,就解了薑姝儀的禁足,放她回宮去的。
奈何薑姝儀太依賴他。
那便多等幾日吧,等溫寰行近西北,也更穩妥些。
薑姝儀委屈地嗯嗯了兩聲,也沒敢再提出去見苗望舒馮依月的事。
真是白折騰。
*
大約是心有靈犀,薑姝儀這邊才想著要見昔日姐妹,翌日馮依月就來了乾清宮外求見。
裴琰這時候已去城門送大軍出征了,程守忠也跟著,主事的隻有芳初和當值的程壽。
帝王都不在,自然是沒法見的,程壽出去回絕,薑姝儀漫不經心地跟在他後頭就要往外走。
芳初含笑無奈的聲音從身後追來:“娘娘,您不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