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激動之處,忍不住向前。
溫斂神色恍惚,卻還是警醒地後退了兩步。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來,隻是想知道,老師這兩年到底怎麼樣?”
為什麼所有人都避而不談。
陳以安遲疑著隻說:“老師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今年已經是第三次住院了。”
更多的,就沒說了。
自責和愧疚充斥在心間,幾乎令溫斂難以呼吸。
握緊拳頭,她沙啞地出聲:“我知道了。”
她轉頭要走,陳以安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從酒吧出來,溫斂看著四通八達的街道,忽然有種茫然之感。
她不知道去哪,也不想起來要去哪。
她抬手看表,剛過十點,她應該要打車回家。
可是想起空曠又冰冷的家,她默默地跟著人流走了另一條路。
沿著河岸,能夠看見虛無縹緲的影子在水下組成的海市蜃樓。
形形色色的人與她擦肩而過,她沉默著停在天橋上,看著川流不息的行車,感覺今天格外的疲憊。
陳以安欲言又止的話她都清楚。
老師是因為她病情才會加重。
她按壓了一下心臟的位置。
痛感縈繞不去,嘴裡泛起難言的苦澀。
不遠處。
越綏看著她的背影。
從酒吧出來他跟了她一路,看著她神色恍惚的走過來。
擔心她會出事,他的目光幾乎一寸也不敢離。
然而即便就在眼前,麵對這種插不上手的無力感,他還是無比的躁鬱。
他不喜歡他的阿斂對他有任何秘密。
但他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摁滅煙頭,他選擇直接上前問個清楚。
下一秒,他就看見有幾個混混圍住溫斂,吊兒郎當的,想要試圖去搶走她的包。
越綏氣極反笑,心裡的怒意燒的厲害。
他正好沒地方發泄,來了幾個不知死活的,倒是正合他意。
……
溫斂並不是傷春悲秋的人。
短暫的放任情緒自流,她就迅速的恢複了平靜。
天橋上行人稀少,不方便叫車,她起身想要下樓,沒想到會被幾個混混圍住。
“美女,這麼晚了,一個人多寂寞啊,陪哥幾個聊聊唄。”
“可不是嗎,這麼冷的天,我們保證能讓你熱起來。”
男人下流的笑著,其中一個人還想過來伸手去搶溫斂懷裡的包。
溫斂不從,用包甩過去,阻止他們前進。
“彆過來!再過來我報警了!”
“你報啊,等警察來了,老子早就跑了。”
溫斂被逼得一步步後退,她抓著欄杆,回頭,橋下是高達幾米的高空,看一眼就足以讓恐高人暈眩。
眼看著男人的鹹豬手摸過來,她正要拚命,一道拳風砸在男人臉上,打的人暈頭轉向。
越綏還嫌不夠,一腳踢過來,幾乎是下了狠手。
另外兩人看著他的狠勁都怕波及自身,不敢還手就被嚇跑了。
唯有先前的那人,被越綏踢的半死,額角的血淌了一地,他卻還是沒有收手。
溫斂心有餘悸,看越綏紅了眼,她心裡又提了起來,不顧他發狂的模樣,抱住他的腰,喊道:“越綏,夠了!不要再打了!”
越綏一想到居然有人敢對溫斂下手,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