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連連點著頭附和著,果然,母親眼裡,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縱有不好,也是瑕不掩玉
王妃心情愉快非常的感慨著,拉著李小暖的手,看著她手腕上帶著的碧玉鐲子,仿佛想起了什麼,笑著說道:
“你這鐲子戴著極好,我倒想起來了,我那裡還收著隻紫氣東來,你膚色好,用紫色最好看。”
王妃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吩咐著春草,
“你去,把我屋裡百寶閣最上頭那隻富貴花開紫檀木匣子拿來。”
春草曲膝答應著,進裡屋取匣子去了,許氏滿眼驚訝的看著王妃,又轉眼看著李小暖,垂著眼簾,恭謹的給兩人換了茶水。
春草取了匣子進來,遞給王妃,王妃打開匣子,從裡頭取了隻荷包出來,從荷包裡倒出隻紫瑩瑩、極水潤通透的玉鐲來,舉起來仔細看了片刻,拉過李小暖另一隻手,慢慢戴了上去,仔細看著說道:
“真真是好看,可比母親年青的時候戴著好看”
“哪裡能有母親那時候戴著好看的?不過是母親看著自家孩子,不管穿什麼、戴什麼,都覺得格外好看罷了。”
李小暖仔細看著手腕上紫瑩瑩的鐲子,笑著說道,王妃也笑了起來,連連點著頭,
“就是這樣,母親看你穿什麼、戴什麼都是最好看的”
李小暖陪著王妃說著話,侍候著她吃了午飯,就起身回到了清漣院,讓人搬了張椅子放到簷廊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許氏侍候著王妃歇了午覺,和春草打了招呼,出了正院,沿著後園小路,警惕的左右看著,往後園北邊的繡春院走去。
許氏敲開了門,進了院子,守門的王婆子陪著笑說道:
“姨娘今天來得這麼早?”
“嗯。”
許氏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腳下不停,直往正院進去了。
三小姐程絮儀剛吃了午飯,正坐在桌前,安靜的臨著字,丫頭薔薇和石楠忙讓了許氏進了屋,奉上了茶。
程絮儀笑著站起來,聲音細細的說道:
“姨娘今天來得這樣早。”
“有點子事要交待你,就趕著過來了。”
許氏憐愛的撫著程絮儀的鬢角,仔細看著她的臉色,溫和的問道:
“中午吃了多少飯?吃得好不好?我看大廚房今天做的是鴨子,你一向不吃那東西,可還有旁的能吃的東西?”
“有,我吃得好,姨娘彆擔心。”
程絮儀細聲細氣的安慰著許氏,許氏笑著點了點頭,拉著她坐到旁邊榻上,屏退了薔薇和石楠,貼著程絮儀,低聲說道:
“三小姐,我細看了這幾天,這少夫人可是個真正聰明的,我看著,也不過幾年,這府裡上上下下,隻怕就都在她手裡了,你得和她多親近親近。”
程絮儀膽怯的看著許氏,為難的說道:
“母親,我……”
“三小姐,彆怕,無論如何,你都得和她親近起來,傻孩子,你想想,你今年都七歲了,雖說如今在這府裡還算是衣食無慮,清閒自在,可轉眼,就得議嫁了。”
許氏擰著愁眉,重重歎了口氣,低聲說道:
“你想想,王妃連你這早晚請安都免了不讓你去,她……不願意看到你,王爺,從來不管內院的事,都是指不上的,你哥哥……更顧不得……”
許氏苦笑起來,心酸沒再說下去,伸手撫著程絮儀的麵頰,歎息著接著說道:
“一想起你一天比一天大了,沒幾年就要議親了,姨娘就急得睡不著覺,這事,姨娘不過是個奴婢,一點法子也沒有,再說,你大了,若是一直這麼……養著,往後嫁了人,可就是兩眼一抹黑,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許氏頓住話頭,看著有些驚慌的程絮儀,心疼起來,輕輕摟了摟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彆怕,彆怕,你隻聽姨娘安置就成,你得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