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暴雨還是如注般傾泄著,半點小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程恪一行人早就衣衫濕透,艱難的前行著,遠遠的已經看到了長水驛。
周景然正歇在長水驛裡。
程恪在驛站院裡下了馬,大步往正屋走去。
周景然已經迎了出來,站在簷廊下,背著手搖著折扇,眼睛亮亮的看著渾身濕透的程恪,笑著說道:
“你來做什麼?我好好兒的”
“哼”
程恪渾身滴著水,站的周景然麵前,懶懶的說道:
“等不及了,來找你算帳”
周景然呆了呆,用扇子掩著嘴,一邊笑一邊咳嗽著,讓著程恪,
“你看看你,一身的水,趕緊沐浴去,剛洛川過來,我就趕緊讓人給你準備著熱水了,趕緊洗洗去,要是凍著了一星半點的,小暖得多心疼呢快去快去。”
程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時也顧不得理他,急步進去洗漱了。
程恪飛快的洗好出來,一邊由著青平絞著頭發,一邊看著周景然說道:
“趕緊收拾東西,這裡不能住這是河窪處,上頭不管哪一處決了堤,這裡都是極危險的地兒,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不能住在這裡了。”
周景然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了靜安,不大會兒,青平給程恪綰了頭發,外頭也收拾停當,兩個冒雨上了馬,往汝縣縣城撤了過去。
一路上,南河的汛情每隔兩刻鐘報過來一回,長隨小廝來來往往,通傳著消息,傳達著指令。
上遊雨下得更大,南河水位眼看著離臨界點越來越近。
周景然臉色越來越陰沉,再這麼下上一天,懷縣界碑鎮一帶,隻怕就撐不住了,周景然拉著韁繩,靠近程恪,大聲說道:
“我這幾天正好來回走了一趟,這一帶的堤壩,就數懷縣界碑鎮那一帶最爛,昨天一下雨,我就和工部幾個主薄又仔細過了一遍,南河兩岸的堤壩,若決堤,必是從界碑鎮那兒決開,這水再漲上幾分,界碑鎮那裡隻怕就擋不住了”
程恪勒住馬,看著周景然,著急的問道:
“咱們怎麼辦?”
周景然轉頭看著四周,又仰頭看了看漫天大雨,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看著程恪,苦著臉說道:
“雖說欽天監說了有雨,你也知道,那欽天監的話,從來就沒準過偏偏這回……唉,我原本也就想著過來看看罷了。”
“你也彆急,這麼大雨,下得又這樣急,擱誰也沒什麼法子好想,那堤防修起來,哪裡是一天兩天的事。”
程恪歎了口氣說道,周景然點了點頭,
“這會兒,也沒什麼法子不讓它決堤了,若是界碑鎮決了堤,泄了洪,彆的地方也就能安然無虞了,得趕緊派人去懷縣,吩咐高縣令帶人去界碑鎮,不管想什麼法子,先把那一帶的人和東西都撤出來再說”
程恪連連點著頭,
“嗯,你說的是,不過,連東西帶人,隻怕是來不及了,先撤人吧,這東西,隻要人在,總能掙回來,讓汝縣孫縣令也帶人過去幫著撤去,緊挨著界碑鎮的界石鄉,可是汝縣的地兒,這兩個縣唇齒相依。”
周景然歎了口氣,傷感的點了點頭,叫了青平、遠山等幾個小廝過來吩咐了,幾個小廝縱馬往兩縣奔去。
周景然和程恪艱難的趕到了汝縣縣城東邊的高家鎮上,這裡是整個汝縣地勢最高的所在了。
一行人在一間客棧裡暫時安頓了下來,長隨、小廝來回奔波著,報著汛情,往外傳達著周景然的指令。
暴雨一直傾泄著,傍晚時分,水位越過了臨界點,第二天,黎明時分,探馬急報進來,寅正兩刻,界碑鎮決堤了。
周景然和程恪臉色發白,南河是離京城最近的河流,已經十幾年沒有決堤這樣的事了,再過幾天,又是重陽節
兩人互相看了看,周景然重重的歎了口氣,低聲說道:
“等青平、遠山回來吧,若是能少死些人,也能略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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