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走走停停,往殿內走去,大長公主坐在大殿南窗下的椅子上,揚手叫著李小暖:
“你過來,讓我瞧瞧。”
王妃忙回身示意著李小暖,
“大長公主叫你呢,快過去吧。”
李小暖曲膝答應著,團團曲了曲膝,往大長公主那一片走去,李小暖曲膝給大長公主,福清長公主、湯丞相夫人等人見了禮,大長公主招手叫過她,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的圓凳上,李小暖忙笑著推辭道:
“小暖不敢。”
這一圈的人,除了大長公主和福清長公主,都是站著的,她豈能坐下,可犯不著失了這樣的禮數去,大長公主笑著說道:
“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講這些禮數,再說你陪我說話,這麼站著,我仰著頭看你也累不是,坐吧。”
李小暖轉到大長公主身後,一邊輕輕給她捶著肩,一邊笑著說道:
“禮不可廢,我給大長公主捶捶肩,儘儘孝心吧。”
湯丞相夫人瞄著李小暖,目光從頭上一路移到腹部,熱情的笑著說道:
“哪有什麼禮不禮的,這在宮裡轎子也坐了,也不必再多講究這坐不坐的虛禮去,倒顯得假情假義的。”
李小暖轉頭看著湯丞相夫人,聲音溫和的解釋道:
“坐轎子進來,是皇上的恩典,上有賜,卻之不恭,這會兒連您這樣上了年紀的長者都還站著,我豈敢坐下?禮數上不說,就是敬老之心這一件上,也是不該。”
湯丞相夫人滿臉笑容的正要說話,嚴丞相夫人拉了拉她,笑著說道:
“剛我還看到信王妃,怎麼一轉眼就看不到了?我正要問問她,前兒她們府上送過來的那樣果子酥,我愛吃的很,想找她討個方子呢。”
靖北王妃往前走了兩步,安然坐到福清長公主旁邊的椅子上,
“我也累了,就坐一會兒吧,今年貴妃特意讓人在這大殿邊上放了這些椅子,就是體諒我們這些個老婆子經不得站。”
嚴丞相夫人和湯丞相夫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她在靖北王妃下首坐了,旁邊幾位年長的老夫人也跟著零零散散的落了坐,大長公主回身拍了拍李小暖的手,低聲說道:
“也要到時辰了,你這會兒還吐得厲害不?前一陣子你婆婆找方子找到了我這裡,偏偏我也沒有什麼好法子。”
“早就不吐了,就是覺得好多了,這才出來走動走動。”
李小暖一邊給大長公主捶著肩,一邊答著話,
“那就好,一會兒慢著些跪,小心著些。”
李小暖笑著答應著,正說話間,殿後轉出個女官,走到李小暖麵前,曲了曲膝,客氣的說道:
“世子妃,貴妃請您過去說幾句話。”
李小暖忙答應著,辭了大長公主和汝南王妃,隨著女官往殿後走去,大長公主笑意滿眼的端起杯子喝起了茶。
李小暖隨著女官進了大成殿後的起坐間,程貴妃穿戴整齊,正端正的坐在榻上喝著茶,見李小暖進來,忙示意著女官,
“彆多禮,你身子不便,快扶她過來坐。”
兩個女官上前,笑盈盈的扶著李小暖起來,讓著她坐到榻沿上,程貴妃放下杯子,拉著李小暖的手,仔細打量著片刻,舒了口氣,
“這氣色看著極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等會兒你就在這裡歇著,彆跟著演禮了,幾磕幾拜的,你懷著身子,可受不得。”
程貴妃頓了頓,看著李小暖,露出滿眼笑意,低聲說道:
“昨天母親特意讓白嬤嬤進來囑咐過我了,聽說如今母親每天必到你院子裡去的?”
“嗯,天天辰末準時過來,趕著我滿院子走,老祖宗說了,不管生個重孫子還是重孫女,她都要收了當徒弟,好好教他練功夫,還說父親給小恪挑了個蠢師父,學得一手功夫臭不可聞,生生把她孫子耽誤了,這重孫子孫女可不能再讓父親給毀了。”
李小暖苦著臉,無奈的說道,程貴妃失笑起來,
“母親真是……把重孫子收了當徒弟,這是怎麼個算法?當年大哥想把小景小恪送給她教,她連人都不肯見……”
程貴妃猛然頓住,伸手撫著李小暖的鬢角,低聲說道:
“說起來,我真該好好謝謝你,從母親把自己鎖進瑞紫堂那天起,我這心裡,就沒一天鬆開過……”
......................
鼓勵下噢,今天勉強算準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