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在公主府用了午膳才回府。
想到“四名側妃”,意料之中,她沒有驚惶。世族的下場,駱寧很清楚,她並不怕那些高門女。
況且她還占一個“正妃”名頭,又有太後撐腰,有何可畏懼?
辛苦三年,換取一生順遂自由,很劃算。
就說雍王自己,邊陲七年苦熬,才拿到了虎符。他要是留在京城,以他的聰慧出色,擁躉太子的朝臣可能會害死他。
能有今日,他付出了多少辛勞。
駱寧敢說,雍王府絕對沒有邊陲貧寒、凶險。
誰的前途不是靠命搏?
駱寧腳步輕盈回了文綺院。
她接到了不少宴請的帖子。
初夏,命婦們迫不及待換上了輕薄衣衫,大肆宴請,享受繁華盛世的安寧與富足。
駱寧作為雍王準妃,請帖接到手軟,她一概拒絕了。
侯夫人則去了兩家。
駱寧也沒有理會。
白慈容現如今什麼名聲,侯夫人最清楚。她有膽子把白慈容帶出去,隻是毀她聲望。
侯夫人並沒有那麼無腦。
她去的兩場宴會,眾人沒瞧見駱寧,便竊竊私語,甚至公然暗諷她。
她沒得到好處。
還有人主動挑釁。
侯夫人便明白,駱寧這個“準妃”,人人不服氣。她借著駱寧的名頭出去,隻是替駱寧受氣、受刁難。
吃了兩次虧,她就不去了。
駱寧聽說了,有點好笑,不過她依舊沒理會——太忙了,騰不出手。
兩位嬤嬤的功課很緊,從內廷規矩製度、王府章程到京城功勳世族的人與事,極其龐大繁瑣。
駱寧不僅得理解,還要牢記、背熟。
這功課足以叫她疲倦,且她還要每日抽空耍鞭。
雍王說他要校驗。
轉眼,教頭藺昭進府已經一個月。
駱寧沒等雍王那邊派人催,非常主動帶著藺昭登門,去了雍王府。
雍王在後院習武。
他的府兵操練六個時辰,時刻不放鬆,堪比駐地;他自己日常操練兩個時辰,一日不歇。
“王妃練得如何?”雍王一杆長槍杵地,他立在旁邊,人比槍還要挺拔鋒利。
藺昭如實回答:“堪堪入門。王妃事忙,無法專注練鞭,能有這般成績,已然很刻苦。”
雍王額角被汗浸濕,墨發全部束起,他絲毫不顯疲態。
為了方便耍槍,他勁裝結束,簡潔乾練。
看向駱寧,他淡淡開了口:“試試你的鞭法。”
駱寧:“是。”
她拿出了長鞭。
雍王拎起了長槍,叫她用鞭來奪槍。
駱寧牢記他的要求:不可輕易被人下了鞭。
她朝雍王揮鞭打過去。
他長槍一卷,差點刺向了她麵門。駱寧震驚,又不肯鬆手,卷著鞭尾要甩過去。
藺昭被她嚇一跳。
因為她這種打發,是直接往雍王槍頭上撞。
雍王似乎也沒想到她這麼執拗,又怕長槍真的傷了她,隻得讓幾步,長槍往後縮。
駱寧不知是學藝不精,還是麵對明晃晃的槍頭太緊張,在雍王主動退讓的情況下,她一鞭打了過去。
鞭尾直接撕開了雍王的虎口,鮮血湧了出來。
眾人:“……”
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