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聽了白慈容的話,眉頭微瑣。
大少奶奶是故意的嗎?
回想種種前事,大少奶奶的確給白氏製造了不少麻煩。
“……咱們現在騰不出手來收拾她,隨便她。”白氏沉吟片刻,如此道。
她與白慈容有很重要的事做。
對付駱寧、接待邱士東,用鎮南侯府的地位與聲望,給邱士東的“皇商”掛名做保障等。
大少奶奶溫氏和侯夫人的利益不衝突。
“姑姑,溫氏她會幫助駱寧嗎?”白慈容問。
白氏沉吟:“應該不至於。”
“我不太放心她。派個人盯著她,找機會給她些亂子,叫她彆替駱寧出力。”白慈容道。
白氏:“也可。隻是彆傷害了阿欽,他是阿寅唯一的骨肉。”
白慈容不以為然,還是答應了。
鎮南侯府這次的爭端,駱寧沒放在心上。
她很清楚知道,駱宥並非邱士東的私生子,他是駱崇鄴的骨肉,也是駱寧真正意義上的同胞親弟。
駱寧一直不喜歡駱宥摻和到自己與白氏的爭鬥裡。
可惜,隨著駱寅去世,駱宥一定會被卷進來。
這是無法避免的。
駱寧想著,駱宥才是她真正的血脈親弟,希望他可以得到安逸,白氏卻顧不得這些,居然對他動手。
白氏的發瘋、禁足尚未結束,駱寧暫時可以不用分心對付她;白氏打了駱宥,也隻是把駱宥推得更遠。
這樣挺好。
轉眼到了約定好打獵的日子。
早起時,朝霞滿天,異常璀璨,連帶著庭院都似火燒了般。
“大小姐,您瞧瞧這個天。”孔媽媽對正在梳妝的駱寧說。
燦紅霞光從窗口照進來。
駱寧還沒有穿好衣裳,走出裡臥,就瞧見了天際翻滾的雲霞,似盛開了漫天的花。
一朵朵雲,堆滿碧穹,又被雲層裡的霞光透出紅芒,絢爛得有點詭異。
“天現異象,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一旁的何嬤嬤,輕輕摁住了心口。
駱寧站定,看著這紅霞。
她見過傍晚這樣的“火燒雲”,卻沒見過清晨的。
前世有過嗎?
前世這個日子,她還在院子裡昏昏沉沉,被氣得發了病,起不來床。
也許是有的,可誰會推一個“瘋子”起床看這樣的美景?
“以前有過嗎?”駱寧問何嬤嬤,“您在京城幾十年了,見過這樣的朝霞嗎?”
何嬤嬤:“晚霞見過的,朝霞頭一回。”
文綺院等人,&bp;都立在屋簷下。
朝霞的異象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雲層越來越厚,徹底蓋住了陽光,變成了陰天。
駱寧回房更衣梳頭。
她今日要跟雍王他們一群人去打獵,不戴任何首飾,隻叫孔媽媽替她編一條斜的辮子,垂在左側;又換上了乾練的衣褲,用白綾把鞋子和褲腳都紮緊。
一番收拾,她瞧著十分利索。
她把藺昭送她的小弩帶上了。
“王妃,這種小弩射程太短,打獵時候用不上。而且才三根箭,攜帶也不方便,十分雞肋。”藺昭笑道。
駱寧:“他們一個個都是騎射高手,我湊個熱鬨,不用表現什麼。這小弩我防身,以防萬一。”
半上午,雍王府的馬車到了鎮南侯府附近。
駱寧從文綺院旁邊的角門出去,上了雍王的馬車。
他在車廂裡放了好幾把弓箭,有長有短。
指了一把很輕巧的小弓,他對駱寧道,“你試試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