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拿起來拉了拉。還可以,她拉得動。
隻需要拉得動,她就可以瞄得準。她手上的準頭很好,就是力氣不太大,缺乏鍛煉。
“王爺,早上的雲彩您瞧見了嗎?”駱寧對他說。
她心裡盤算著她弟弟念書的事。打算尋個話頭,把這件事帶出來。
故而她沒話找話。
“瞧見了,欽天監正在推演,說今日會現祥瑞。”蕭懷灃道。
駱寧:“這個雲,不是祥瑞嗎?”
“一般情況下,會飛出一隻白鶴、冒出一隻金麒麟獸,才算祥瑞。”蕭懷灃答。
駱寧倏然想起了一件事。
過些日子,皇帝會大病一場,有人說是雍王害了皇帝。
駱寧做鬼的時候,雍王是攝政王。她是聽其他人罵雍王的時候,回顧這一年的往事,說雍王殺祥瑞、害皇帝病重。
也正是那件事,讓雍王聲譽差點跌入穀底。
聲譽太差,而他求穩,不願江山再動蕩,堅持了八年才敢登基為帝。
“白鹿百年難得一見,卻被雍王射殺。”
駱寧回想,和今天對得上。
“王爺!”她倏然抬眸,認真看著蕭懷灃,“您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今天,您可以射飛禽,不要射走獸,可使得?”駱寧問。
駱寧都知道,白鹿稀罕、少見,蕭懷灃又不是沒腦子的,他怎會在圍獵的時候一見麵就把白鹿給射殺了?
極有可能是誤傷。
“……這是什麼講究?”他蹙眉,有點不悅。
駱寧:“您能否聽我這一句勸?要不您乾脆彆動箭,什麼都彆射了。”
蕭懷灃:“……”
“以防萬一。”駱寧又道,“王爺,我以前推演,算準過的。您聽我這一回,禦史台能少罵您十年。”
認真算一算,今天到他以後正式登基,真的是十年。
駱寧隻盼望他早日統一大業,自己也可早日衣錦榮歸。
希望今生的進程可以加快。
其實他做了攝政王,駱寧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他代小皇帝理政,就可以封駱寧為郡主。
饒是如此,駱寧也希望他的稱帝之路少些波折。他們互惠互利,彼此早日達成所願。
“王爺行嗎?”駱寧想到自己的郡主封號,有點急切,手按住了蕭懷灃的手背。
蕭懷灃低垂視線。
看著她的手,眉頭已經蹙了起來:“駱氏阿寧,手放開。除非你不要了。”
駱寧立馬撤回手。
蕭懷灃臉色黑沉如鐵。
好半晌,他都沒有再說話。
駱寧心虛瞥他一眼,有點懊悔自己魯莽。
不關她事。
她做郡主反正板上釘釘,他何時做皇帝又不跟她相關,她急什麼?
惹惱了他,前途不保。
駱寧再次偷看他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已經到了圍場。
蕭懷灃先下了馬車。
駱寧隨後下來,就見他站在馬車旁邊。他一伸手,提著她的上臂,將她從馬車上拎了下來。
“你何時備個馬凳?”駱寧腹誹。
好懸沒摔著她。
她堪堪站穩,便瞧見旁邊一行人已經到了,正在看他們。
其中一女子,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