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道歉,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和你道歉。”
他永遠都會將溫黎視若珍寶。
他又說,“我們和好吧。”
溫黎怔怔呢喃的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嗎?”
再得到江臣的肯定回複後,溫黎應了聲,“好。”
她想,她應該選擇相信江臣,替自己和他展示的滿腔愛意和最赤誠的心,賭一次。
溫黎早上起來的時候,溫陽見她精神不太好,眼下四周都腫著,關心問,“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溫黎淡然搖頭,“沒有。”用勺子攪著碗裡的南瓜粥,小口喝著。
入口後覺得索然無味,拿起筷子,本想夾點小菜開胃,沈靜書坐在她對麵,拿水蔥似的手優雅得體的轉著圓桌,“扭扭捏捏,一身毛病,小家子氣。”
溫黎拿著筷子的手,落了空,僵在原處。
果然,一個人討厭另外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溫黎原本還在想怎麼開口說會比較好,現在也沒必要糾結和為難了。
“我想搬出去住。”
“而且過完年,我也不會回德國了。”
溫黎既不扭捏也不小家子氣,一氣嗬成的說完後,安靜的看著沈靜書。
沈靜書說,“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回德國了,我也不會住在溫家。”
溫黎擲地有聲的重複了一遍。
下一秒,儀態優雅的溫家太太沈靜書,從她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將麵前滾燙的粥儘數往溫黎的跟前潑去。
溫黎伸手去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半碗粥泥濘不堪的落在她的臉上。
看著很瘮人。
“媽,有話好好說。”
溫陽跟著站起來,邊勸阻邊拿紙巾遞給溫黎,“阿黎,你也是你,你明明知道媽心裡介懷,何必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她。”
每每這個時候,溫陽都充當著和事佬的角色。
而溫懷民和溫爺爺全程冷眼旁邊,都會選擇默不作聲。
沈靜書又新做了指甲,是簡單低調的法式風,很符合她的氣質。
溫黎記得訂婚宴前夜,沈靜書打她耳光的手落下來之時,因為太過用力,鑲嵌在她指甲上用來裝飾的山茶花掉了下來,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臉。
溫黎跌坐在地上,半邊臉頰上的血和眼淚融在一起,和今天一樣的狼狽。
而沈靜書還在忙著心疼她的指甲,嘴裡不忘記繼續罵她是來討債的孽種。
溫黎想,她對沈靜書殘存的最後一點點母愛的期待,在那天都消失殆儘了。
就像現在,溫黎看著他們一大家子人,突然之間就釋懷了。
於是她沒有選擇忍氣吞聲的粉飾太平,而是站起身,“不好意思,大早上就影響了大家的心情,以後都不會了。”
最後在離開餐廳的時候,溫黎側身朝著沈靜書說,“我很感激你生了我,養了我,但那不是你可以用來控製我人生的所有籌碼,沒有人需要為你的糟糕經曆買單。”
也許溫黎曾經想過,但是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