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社團真是太沒禮貌了。”
秦時撐著傘奔回棚屋,保工街外邊的道路,由於挖土機和電鑽夜間作業的原因,已經坑坑窪窪大片稀爛。
雨水一衝裹著泥土砂石,形成臟汙濁流,讓人無處落腳。
縱然秦時有著十八點生命力的加成,施展敏捷靈活的騰挪身法,也免不了被弄臟跑鞋跟褲腳。
“還好下水道沒堵,否則怎麼住人!”
秦時慶幸之餘又琢磨著,按照義拳社那幫爛仔的的缺德性子,弄壞排汙管道進一步惡心周遭居民,這種臟活兒未必做不出來。
“再這樣,我隻能落進狗女人林雲卿的魔掌。被迫住進她的大彆墅,任由她占便宜,過上屈居人下的淒慘生活!”
秦時暗暗心疼自己。
老幺秦瀾借宿在關係親近的女同學家裡,倒是不用操心。
目前拆遷區域僅限於保工街、衛工街、建設路這幾塊地方。
西邊的居民區相對而言比較安靜,暫且沒受波及。
“我真的隻想好好學習,過平靜的日子。”
秦時飛快邁過門檻,衝進屋內。
他收起傘,將其倒放在外麵。
從冰箱裡取出囤好的雞胸肉和西藍花,洗乾淨後再焯水,撇掉冒起的浮沫,旋即把兩者放在盤裡。
增肌餐完成!
職業技能的效果覆蓋下,秦時就像玩遊戲合成物品,隨意將對應的材料湊到一塊,便可以得出想要的東西。
“真是神奇!俺尋思……這能吃,這能增肌!”
秦時小聲嘀咕,拿起一份狗都不吃的水煮雞胸肉大口開啃。
又柴又乾難以下咽的可怕味道,造不成任何影響。
狂炫大半個月的隆祥記營養膏,早已徹底摧毀他的味覺。
“怪不得大家說,健體最頂級的天賦,莫過於味覺失靈!以後要想圖方便,乾脆把水煮雞胸肉打成肉糜再配合西藍花榨汁一起食用。”
秦時腦海裡閃過驚人的念頭。
目前所有嘗試過他增肌餐的“學員”裡,隻有曹斌讚不絕口,將這份潦草到離譜的“食物”奉為舊廠街必吃榜第一名。
反觀周寧每次都麵目猙獰,五官扭曲的艱難吞咽,並且不斷用喝水遏製嘔吐**。
“可見小周的增肌之心還不夠虔誠。”
輕鬆炫完兩人份增肌餐,秦時飽腹感略微提升。
確保體能足夠消耗,便開始爆肝練法。
四十分鐘後,滿身大汗氣喘籲籲的他,簡單拿毛巾擦拭身體。
緊接著,倒頭大睡。
“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把時間發揮到極致!”
也許是舊廠街日益混亂的局勢,又或者是對於向上攀登,擺脫泥潭的向往,秦時無比迫切想要突破二十點生命力大關。
睡夢中,他一次次朝著生命力五十點的四角褲裸男發起進攻。
風拳流的打法,越來越熟練,仿佛深深烙印在腦海裡,即將形成身體本能。
……
……
晚上,七點二十分。
黑焰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西裝長褲的得力乾將彙報情報:
“豪哥,沒查到!就知道一輛麵包車截住傑少跟基哥,帶著他們出城了……”
這個壞消息進一步刺激秦禮豪的神經,他那張臉陰沉得要滴出水:
“光天化日之下,酒店門口綁人!都市圈還有王法嗎?啊!”
手下嘴角抽搐,王法這兩個字從豪哥嘴裡說出來,實在違和。
他們乾的那些事,幾乎沒一樣經得起查。
“綁我的弟弟,吃了熊心豹子膽!”
秦禮豪努力克製著狂躁情緒,解開雙排扣西裝,結實壯碩的胸大肌一起一伏。
這位脾氣不太好的豫海城建老總,拉開抽屜取出一組針劑。
熟練地將針管插進去,幾種液體依著比例混合調配。
經過輕輕搖晃,透亮如翡翠的綠色蕩漾。
秦禮豪眼中露出癡迷之色,靜靜地欣賞著。
過得片刻,他開口問道:
“讓你打通關係,從巡察部調監控,也沒結果嗎?”
見到老板又要紮針,西裝男手下內心直冒寒氣,恨不得跑遠點:
“托朋友沿著這條線索查過,那輛麵包車每天負責送大廳和行政走廊的酒水飲料,攝像頭沒拍到臉。真正的送貨員被打暈扔在垃圾箱,也問不出線索……”
煙城秦家許久之前是開荒者家族,後來由於那位修煉心靈的半步宗師過早坐化,勢力漸漸衰弱,直至主脈離去,讓旁支掌權,活躍於各個領域,方才重振幾分聲威。
傳到秦禮豪這一代,已經是黑的白的全都沾,隻手可遮天。
“那輛麵包車找到了沒?”
秦禮豪自己紮了一針,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稍稍平緩那股燥意。
“停在舊廠街的石門牌樓。仔細搜了一遍,什麼頭發絲、指紋都未留下,經驗很老道。”
西裝男手下回答。
“舊廠街的電子封鎖最厲害,當年那次爆炸太恐怖,弄出個好大的禍患,險些驚醒沉睡在這顆星球的‘孽物’。”
秦禮豪身為煙城秦家的接班人之一,曉得許多隱秘,他眯起眼思考著,忽然問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程澤那條野狗?”
西裝男手下不敢給出答案,含含糊糊說道:
“澤哥,他那會兒在酒店……”
秦禮豪呲著森森白牙,眼中透出暴戾之色:
“派人到舊廠街,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抓到他們!”
西裝男手下戰戰兢兢,像麵對冷酷凶殘的食肉生物,生出骨子裡的濃重畏懼。
他顫抖著問道:
“老板,需要讓巡察組幫忙嗎?”
秦禮豪麵上閃過凶性,那條結實到過分的臂膀如電探出,青黑大筋暴凸,浮現於表皮,西裝男手下宛若小雞仔被掐住,雙腳緩緩離地。
西裝男手下接近兩百斤的大體格,讓秦禮豪毫不費力單手拎起,強悍的力量隨著肌肉鼓漲逐漸釋放。
“我秦家人被綁了,還要讓都市圈的巡察組解決?怎麼,他姓陳的、姓林的就是高一等嗎?!”
西裝男手下臉色漲紅,毛細血管受到壓迫,泛出絲絲紫意,幾近活活窒息。
咚!
秦禮豪大手一甩,要被掐死的西裝男手下丟到一邊,跪在地毯大口喘息。
“讓程澤滾回去!他不是北關街老大麼,給他兩天時間,把阿傑找回來!我不想動用其他的手段,弄很大的動靜!”
……
……
深夜十點,雨勢滂沱。
豆大水珠劈裡啪啦砸在車窗,濺起層層朦朧霧氣。
程澤瞥了一眼駕駛位的西裝男手下,脖子上的手印清晰可見:
“阿浩,謝你送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