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說的是實話,不是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隻是次要的,關鍵是隻有太監才知道,一個男人無法人道是多麼痛苦。
這也是太監裡麵變態多的原因。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
但是太監征服世界之後,什麼也沒有。
王路當然不能跟魏忠賢共情,他還是不甘心自己的話術比不過魏忠賢,於是對信王說道:“殿下,您想想看,宮裡的那邊可都是他的人,要是他活著,宮裡那邊肯定會想著,萬一魏忠賢活著回去了,到時候他們坐視不理肯定會吃瓜落。”
“但是隻要魏忠賢死了,他們沒有了靠山,這樣才會真正倒向您啊。”
王路看信王已經在猶豫,趁熱打鐵道:“剛才他也說了,關寧錦防線,關寧鐵騎,皮島那邊都是他在給錢,還有袁崇煥這樣的大將也是給他建過生祠的,一旦給他機會,到時候這些人會如何,殿下想過嗎?”
“對他們來說,魏忠賢可是他們的財神爺,給錢也大方,他們又不了解殿下,如果他們站在了魏忠賢那邊,強行要讓殿下放任,到時候那可就晚了。”
“現在殺了,叫做事已至此,倒是再殺的話,那兩邊都架在了上麵,下不來台啊!到時候必然生靈塗炭,我大明風雨飄搖,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的啊!”
信王握緊了劍柄,思索了片刻道:“魏忠賢的勢力確實太大了。”
說著,信王看向魏忠賢道:“魏忠賢,王路說的確實有道理,本王想了,若是留著你,確實會讓本王寢食難安,所以你還是上路吧。”
王路說的那些,信王簡單想了一下就覺得頭大。
魏忠賢的徒子徒孫,都是真正在各處掌權的,尤其是各地主管,北部主將。
這些人常年吃魏忠賢給的錢,到時候隻要有一個聲援魏忠賢,其他的肯定也會蜂擁而起。
不僅是為了救魏忠賢。
他作為新登基的皇帝,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好欺負的。
雖然他身後有東林黨人,可是魏忠賢那些人可是真正有錢有兵的。
王路說的沒錯,魏忠賢可以賺到錢,沒道理他賺不到。
而且他就不信魏忠賢身邊一個人都不知道魏忠賢的錢在哪兒。
大不了就按圖索驥,按照魏忠賢現在給出的這些藏錢的地點,推算他有可能的藏寶地點。
風險和利益在信王心中不斷的進行比較。
此時外麵再次響起一道類似掌心雷的聲音,王路往外看了一眼,並未發現什麼端倪。
回過頭來,魏忠賢麵對劍刃發出的寒光,卻麵無懼色,隻是突然伸手。
信王嚇了一跳,連忙將劍尖指向魏忠賢。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魏忠賢隻是將桌上的兩片肉捏了起來,疊在一起放進了嘴裡。
信王已經看傻眼了。
王路倒是看過拔叔的電影,雖然有些震驚,不過也隻是覺得有趣。
魏忠賢一邊咀嚼,一邊笑著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嘖~就是有點老,不好嚼,嚼不爛。”
話音落下,魏忠賢直接閉上眼睛,喉頭用力,將兩片生肉咽下。
信王不由得跟著空咽了一下口水。
隻有王路笑著給出評價:“真變態。”
“咳咳……”魏忠賢咳嗽了兩聲,腦袋搖晃了兩下,好像要變身的妖怪似的。
“殿下來吧,反正我也說服不了殿下。”魏忠賢指著自己乾巴巴的脖子說道:“就這裡,一刀下去,我們君臣的煩惱都沒有了。”
信王猶豫著看向王路,心裡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不是讓王路殺魏忠賢的嗎?
這行刑人怎麼成了他了?
王路一臉鼓勵的表情,說:“加油。”
信王一臉懵逼,根本不明白王路在說什麼。
咬咬牙,閉上眼睛,用力將劍戳向了魏忠賢。
砰!
信王出劍的瞬間,魏忠賢一巴掌將劍打歪,使得信王整個人往前撲了一下,被魏忠賢扶住。
空中一縷長發飄落,魏忠賢看向信王邪笑道:“殿下手段不錯,但親自殺人的本事還是跟我的人沒法比。”
說著,魏忠賢轉臉看向外麵,信王隨之看過去。
王路的身影已經跟一個大漢纏鬥在一起,東側的窗戶已然破了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