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冥思苦想了半天,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正想再問問原野還有沒有彆的線索,卻見他也正摸著下巴在皺眉苦思。
他最近經常做這個動作,主要是古代手動剃須弄的下巴不舒服,他忍不住總想摸一摸,而阿滿學習能力很強,也愛模仿他,下意識就學會了,但她剛才摸了一會兒自己的下巴沒什麼感覺,眼見他摸得起勁,忍不住好奇起來,探身就去摸他的下巴——她的下巴摸起來像阿清的屁股,滑滑的,也不知道他的下巴是什麼感覺。
肯定有什麼奇妙的地方,不然他也不可能總是摸,她也要試試手感!
原野“啪”的一聲打開她的爪子,瞪了她一眼——放肆,主公的下巴,也是你這小小家臣能摸的?
寬厚也該有個極限,先乾到筆頭家老再說吧!
阿滿沒摸成有些不滿,但眼見他愁得厲害,也沒和他計較,還是先關心正事:“你想這麼半天了,還有沒有彆的線索?要是有,我趕緊再去跑一趟!一直找不到人,我也很煩啊,想乾點彆的事都不行!”
“莫急,等我再想想!”原野還真有點頭緒了,隻是被阿滿這野孩子胡來打斷了思緒,隻能重頭再想。
曆史上肯定是有猴子這個人的,但現在找不到他……既沒有在村子裡種地,也不是織田彈正忠家的郎黨,那就要從彆的方麵來尋找他了,比如他在桶狹間之戰之後,就被織田信長賜名為“木下藤吉郎”,那“木下”就是他的家名了。
那從理論上來說,家名是不能亂起的,特彆是日本戰國時代本身就有“木下”這個家名,總不能織田信長隨手一指,就強行讓猴子加入某個家族——這種行為非常容易引起他人的誤會,有想派自己家臣去強行繼承木下家的嫌疑。
原野想到這裡,向阿滿問道:“在尾張有木下家的人嗎?木下家的勢力大不大?”
阿滿愣了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馬上答道:“尾張現在當然沒有木下家的人了,不是已經絕嗣了嗎?我們現在住的這幢家宅以前就是木下家的啊!”
原野被她這麼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這幢家宅的原主人的家名還真是木下,已經被織田信長鐵炮走火給擊斃了。
他拍了拍腦袋,自罰一下,趕緊又問道:“那尾張一國就沒有彆的木下家了?”
“應該沒了,至少我沒聽說過。”阿滿對家族傳承這些很熟,直接道,“木下家主要在近畿一帶比較活躍,京都那邊人比較多,在尾張這種偏僻地方不會有多少的,甚至在這裡能找一個,我就挺吃驚的了。”
原野緩緩點頭,又回憶了一下搬來時奧陸清兵衛說過的話,好像木下家確實絕嗣了,隻留下了兩個年幼的女兒,準備等兩個女兒長大了招婿養子重續家名……
那難道是織田信長指派猴子娶了兩姐妹中的一個,重續了尾張木下家的家名?
那豈不是說,那兩姐妹其中一個是未來的“戰國三夫人之一”的寧寧?
我原來住在寧寧的家裡嗎?還正準備翻修她的祖宅?
世界好小,之前還真沒想到……
原野思考了一陣子,覺得這有很大可能,但需要驗證一下,馬上向阿滿吩咐道:“去找找木下家的兩個女兒在哪裡,打聽一下她們的情況!要詳細一些!”
“哈?”阿滿又不懂了,不是找一個像猴子的人嗎?怎麼找著找著,又開始找木下家的兩個女兒了?這就算是發顛也顛過頭了吧,難道阿清沒有看好那頭二手驢,或是那頭二手驢武藝太好,在阿清的嚴防死守之下,還能夜夜潛入屋內,猛踢他的腦袋?
這不應該啊!
她實在無法理解原野到底在想什麼,一頭霧水道:“為什麼啊?為什麼又要去找木下家的兩個女兒?她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找她們想乾什麼?”
原野憋了兩憋,實在解釋不了,隻能悠悠長歎一聲,一臉苦惱,默不作聲。
“行了行了,你彆歎氣了,我馬上就去!”阿滿眼見他這樣子,直接服了。原野衝她一歎氣,一臉愁苦,她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好像欠了他好多錢沒還一樣,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不替他乾點什麼就不自在。
她屈服了,沒再問什麼轉身就走,但邊走邊嘀咕,“今天真是屎殼郎吃豆包,怪到家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