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北齊國…”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慶帝轉著圈的來回踱步,似是在瘋狂糾結。
“北齊…嘶,北齊,朕從來不想血刃,可是他們欺人太甚!步步緊逼!這戰…”
越說越氣憤,聲音越大的慶帝眼神晃了晃,沉聲道出最終決定,一錘定音。
“就打了吧!”
這個結果除了林若甫,其他人絲毫不覺得震驚意外。
就是再遲鈍的也都會回過味兒來了,更彆說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這隻是一場表演,所有人都是演員,區彆是有的明白的早晚不同罷了。
林若甫在陳萍萍請求用兵那一刻就全想明白了,所以他才會配合表演。
但即便如此,聽到結果他還是忍不住心中震驚,他兒子死了!他唯一的繼承人死了!
慶帝居然還要拿此事做文章,這就罷了,居然還要逼他這個剛經曆喪子之痛的人配合表演。
何其殘忍!
何其荒唐!
林若甫眼裡不由的泛起淚花。
慶帝將他扶起肅然道。
“朕會舉一國之力,來討伐不義之人。”
林若甫眼神略顯呆滯,與慶帝對視兩眼後沉下目光,緩慢的低頭頷首。
“臣,明白了!”
慶帝點點頭,後退兩步,掃視眾人。
“明白了,真相也大白了。”
說罷猛地一指太子。
“你!”
太子慌忙跪下。
“陛下!”
慶帝一邊指著他一邊走上前。
“汙蔑兄長,禁足東宮三日,多讀聖賢書!”
宣判完,看了一眼二皇子,一揮衣袖。
“你們都下去!”
太子聞言當即起身腳步飛快的走了。
二皇子雖然沒被責罰,但生怕慶帝改主意,溜的也是飛快。
……
禦書房外。
落後一步的二皇子叫住了前麵的太子,太子在台階前停了腳步。
二皇子緩步走到他的身邊,雙手各自插在另一方袖口中抱在腹前。
“你我兄弟很久沒有一起談心了,何時,聚聚。”
太子目光直視前方,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禁足三日,不敢抗命呀。”
二皇子聞言挑了挑眉,偏偏頭沒說話。
太子看了他一眼,起步下了台階。
二皇子站在階前,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
禦書房露台。
兩位皇子走後,慶帝想了想回身走向林若甫,抓住他的手臂使他麵對自己,看著他的眼睛溫聲勸道。
“林相,你的喪子之痛,朕,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現在國戰在即,你要養好身子,統領好六部啊!”
依舊紅著眼眶的林若甫聞言身子顫了顫,頷首道。
“老臣,心中五味雜陳,無以言表。”
慶帝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啊,心裡明白就行了。”
林若甫沉聲道。
“既然如此,老臣告退!”
說罷朝慶帝行了禮後當即轉身離去,剛走沒兩步陳萍萍忽然又輕聲叫住了他。
林若甫停下腳步回身看向他。
陳萍萍劃動著輪椅朝他走近了些。
“林相,二公子和範閒有恩怨,如此看來,他跟婉兒的婚事…”
此言一出,範閒蹭的瞪大了雙眼,看向陳萍萍。
這老登想說什麼?
陳萍萍笑了笑,將話說完。
“是不是就此解除啊。”
範閒一聽當即忍不住就要開口,被一旁的梅呈安拉住,眼神示意他先彆急。
林若甫開口了。
“犬子犯錯,與範閒無關!”
範閒聞言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梅呈安白了他一眼,這點兒出息。
林若甫的話還在繼續。
“更何況,追查北齊暗探,範閒更是親力親為,這婚約,不必更動。”
陳萍萍聞言道。
“隻是,相府喪子,依禮法,三年內不得婚嫁。”
範閒嘶了一聲眯著眼看向陳萍萍,他想刀了這個老東西,沒完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