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介被陳萍萍吼的呆住了,愣了片刻後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然後不說話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哈,自己確實想歪了。
正在他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範閒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進門就打招呼。
“喲,都在呢,聊什麼呢這是?”
聞言慫心看戲的梅呈安,怒氣未消的陳萍萍和尷尬不已的費介齊齊看向了他,表情各異。
見狀範閒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了,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嘶~感覺氣氛好像不太對哦。
目光在三人之間遊移了一下,最後定在了老鄉的身上,範閒眼神詢問,什麼情況這是?
梅呈安攤了攤手,眼神往陳萍萍和費介的那個方向瞟了瞟,然後撇了撇嘴。
“……”
雖然老鄉一個字都沒說,但範閒還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屋子裡情形有了大致判斷。
目光轉向老師和陳萍萍,他眼裡露出一絲無奈,不用說,這倆又為自己的事吵起來了。
“這回吵架又是為了什麼呀你們?”
費介訕笑了一下,陳萍萍輕咳了一聲坐正了身子,看著範閒露出微笑,輕聲道。
“沒吵沒吵,就是跟他討論了一下使團防衛的問題,已經討論完了,沒事了,是吧?”
最後兩個字陳萍萍是咬著牙說的,說著他還用力拍了一下費介的後背。
費介被拍的身子往前晃悠了一下,瞅了他一眼後,當即看向範閒訕笑著說道。
“沒錯沒錯,小問題,都討論完了。”
“……”
範閒眨眨眼,他是該信呢,還是不該信呢?
……
盞茶時間後,監察院門口。
陳萍萍獨自坐在輪椅上,梅呈安,範閒,費介三人則是自右及左並排站在輪椅後方。
四人齊齊抬頭望著監察院的大門,等著肖恩被押送出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許是覺得無聊,範閒雙手扶在輪椅把手上用肩膀輕輕碰了下右側負手而立的梅呈安。
“誒。”
梅呈安扭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
範閒歪歪身子朝他湊近些小聲道。
“昨兒個我送婉兒回去之後,回家路上我碰到老二和謝必安了。”
梅呈安聞言挑了挑眉。
“偶遇?”
範閒搖搖頭。
“不是,他們倆是特意在路上等我,說是要請我喝酒為我送行。”
梅呈安哦了一聲,隨口問道。
“然後呢?”
二皇子一向都很欣賞範閒,想拉攏他,請他喝酒為他送行不稀奇,梅呈安也沒多想。
範閒突然嘖了一聲。
“你是不知道,就為了喝個酒,老二帶了一群力工,在大街正中央現搭了一個亭子。
飛簷鬥拱,掛簾匾額,茶幾軟墊,金杯玉盞一應俱全,哈,當時直接就給我看傻眼了。”
若說之前梅呈安還沒什麼印象,但聽完範閒的描述他立馬就想起來是哪段劇情了。
恍然後他笑了笑。
“聽起來是有些浮誇了哈,有點兒為了一碟醋包了一頓餃子內味兒了。”
聽到老鄉在避重就輕,故意把這事兒說小的話,範閒不由得皺了下眉,看了他一眼。
二皇子做的這事兒對他衝擊挺大的,可以說讓他對二皇子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本來挺嚴肅的事兒到了老鄉嘴裡卻輕描淡寫成了一個簡單的浮誇,類比成了醋和餃子。
老鄉這是…
梅呈安在想起這段劇情之後就知道範閒想吐槽什麼了,但吐槽你也得看場合啊。
察覺到這廝的視線,梅呈安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讓他注意場合。
範閒收到眼神愣了一下,眼神往四周瞟了瞟恍然大悟,尷尬的摸了下鼻子,訕笑道。
“誰說不是呢。”
梅呈安白了他一眼,直接略過此節隨口問起後續,二皇子的金句都不想聽了,生怕他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發出什麼感慨。
“酒桌上你跟他都聊啥了?”
想說部分都在喝酒前,後續的範閒說起來就有些興致缺缺了。
“沒什麼,還是老一套,說等我回來聲望就養足了,他會繼續舉薦我當春闈考官雲雲。”
梅呈安哦了一聲示意這段話題可以結束了。
誰知範閒突然又想起來二皇子隨口跟他提起的一件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畢竟跟使團北上有關,想了想他還是說了。
“哦他還提了一嘴,說什麼峰鳴關的守將是他的人,若我們經過,他會安排那人護送。
我一想咱們不走那條路,就謝絕了,彆的就沒啥了。”
“……”
他要不說,梅呈安還真不記得有這回事,劇情他是想起來了,但印象深的也就是範閒想吐槽的那段,後續他還真沒什麼印象了。
誰知道真正的大瓜藏在後麵,梅呈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口乾舌燥的張了張嘴。
“你跟他說我們不走那條路了?”
範閒愣了一下。
“是啊,怎麼…害,你放心,我隻說我們不走那條路,沒告訴他我們具體的路線。”
“……”
梅呈安一臉無語的看向他。
“北上的路線就那麼幾條,你告訴他不走哪條跟告訴他走哪條有什麼區彆?
使團目標這麼大,若他有心,派人稍微探查排除一下,咱實際路線不就出來了。”
範閒愣住,想了想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應,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