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聳了聳肩。
“和神結合,誕下神子,這本就是最大的好處。你們人類,從誕生起,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存在的。”
月魔說道。
“那是你們這兒的人類啊。我們那兒的神創造我們隻是無聊而已,沒什麼目的。”
他反駁道。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月魔思考了一下,竟然真地問了。
“先隨便弄個十幾條神子的臍帶吧。”
劉正也沒想到祂竟然真地問了,於是隨口道。
“一個上位者同時隻能有一個神子,亞特的上位者,沒有這麼多。”
月魔搖頭道。
“這樣啊,那就把托美爾聖杯都給我弄過來吧。”
他又說道。
“可以,等神子誕生之後,你會得到它們的。”
月魔點頭道。
“那不行,哪兒有先生娃後給彩禮的。你現在就得給我,不然我不嫁。”
劉正傲然道。
“人類,狂妄,但也很有趣,而且還身負著尊貴者的血脈。我們的孩子,我很期待。”
月魔微微一笑,從搖椅上站了起來。
月魔附身人類的過程,其實也相當於一個誕生的過程。
而血球既是保護祂的胎膜,也是束縛祂的囚籠。
現在,祂已經徹底掌控了這具身體,該是掙脫束縛的時候了。
月魔伸出變成利爪的手,將血色的月光撕開,從血球中走了出來。
“我本來想讓你哺育神子成長,現在看來,我需要另外找一個保姆了。”
完全融合了阿爾伯特的身體之後,祂說話也更加順暢。
“你還是先給自己找塊墳吧,臭傻嗶。”
劉正毫不猶豫地甩出了漁夫的手指。
短粗的手指在空中不斷拉長變形,變成了一張網眼隻有針尖大小的“絕戶網”罩向月魔。
“這是什麼?”
月魔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迷茫。
祂能感受到漁網中蘊含的非人之力,但卻沒有感受到上位者的氣息。
但不管這是什麼,祂也不打算被乖乖罩住。
月魔揮動權杖,白色的迷霧從祂背後湧現,將祂全身罩住,然後就要消失不見。
然而,既然被稱為“絕戶網”,漁夫就不會讓任何漁獲逃脫。
漁網猛然漲大,竟然將迷霧也罩在網中,然後慢慢收緊,霧氣漸漸收縮成了月魔的形狀。
見此情狀,月魔也隻好取消了法術,從迷霧中顯形。
不過,這並非代表祂要束手就擒。
身為超越人類,被稱為神靈的上位者,祂自然有自己的驕傲,也有與之相配的能力。
月魔的雙眼不斷流下血淚,而每一滴血淚都化作一條血蛇,咬向漁網的網線。
密集的撕咬聲響成一片,讓人聽著都惡心恐懼。
儘管漁網一時還能堅持,但這樣下去被咬破也隻是個時間問題。
而如果這個最強力的控製道具失效,劉正也就失去了最佳的進攻時機。
所以,在網破之前,他隻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讓魚死。
“甘霖娘,給我乖乖去死啊!”
劉正怒吼著衝向月魔,皸裂的血肉中冒出金光的火焰。
在這堂皇正大的陽炎麵前,血月都顯得黯然無光。
“這是!”
月魔的臉上露出了畏懼之色。
祂感受到了另一個陌生尊貴者的氣息,而且這個尊貴者的性質正好克製祂。
祂無法理解,一個人身上為什麼能同時存在兩個尊貴者的氣息?
但祂知道,如果被陽炎燒到,祂這具降臨的身體很有可能崩潰。
畢竟,阿爾伯特體內還有亞丹之血。
這固然使得月魔能發揮出更多上位者的能力,但也使得這具身體留下了隱患。
但是,如果能融合這兩個尊貴者的氣息誕下神子的話
那將是何等的尊貴!
月魔的眼中爆發出攝人的血光。
“和我結合,誕下神子!”
月魔同樣怒吼著,眼中的血蛇哀鳴著撕裂。
而天空中的血月也隨之剝落,出現了一片片的陰影。
那些剝落的血塊往下墜落,化作一顆顆血色的隕石,朝著觀星台砸了下來。
那些隕石之中,最小的一顆也有小汽車那麼大,最大的一顆幾乎和卡爾卡倫斯學院的主教學樓差不多。
和月魔製造的隕石雨相比,癡愚蜘蛛召喚的隕石雨就和吐了口口水一樣。
如果這些隕石的威力和現實中的一樣,那麼不僅觀星台會被砸成盆地,整個亞特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在這樣的偉力之下,劉正身上綻放的陽炎也如風中殘燭。
當然,用出這樣的天災級能力,月魔自己也不好過。
一根根染血的白骨衝開了阿爾伯特的胸腔,刺穿了學士服。
這具載體即將走到他的極限。
“人類,放棄抵抗。否則所有的一起都將毀滅。”
張開的胸腔中發出怪異的尖嘯。
“丟雷老牟,你以為就你會放大招啊。”
劉正的回應隻有屠刀。
然而,他的屠刀卻並非砍向月魔,而是砍向了自己的肚子。
傳奇馬甲附帶的真實傷害對自己同樣生效,屠刀毫不費力劃開了脂肪和肌肉,又劃開了胃壁。
觸手緊隨著插入,取出了沾滿胃液的金珠。
“老板,得靠您來救場子了。”
劉正忍受著開膛破肚的痛苦,對著金珠恭敬地說道。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想法,金珠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而他身上的陽炎也被一縷縷地吸了出來,被金珠吸收。
很快,金珠再次融化,變成了一滴金液。
“算你識相。”
冥冥之中,劉正仿佛聽見了司雪的聲音。
接著,金液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月魔。
“還有!”
感受到又一道恐怖的氣息,月魔感覺自己已經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了。
怎麼會有人類能同時擁有這麼多尊貴者的氣息還不變成不可名狀的東西啊?
無可奈何之下,祂的臉整個融化,又變成了難以描述的洞穴。
接著,那些原本還在降落的隕石突然消失,然後瞬移到了月魔的麵前。
“殺了她,這個神子不能要了。”
此時此刻,月魔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牽連了這麼氣息,這種母體生下來的神子是不是祂的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