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守墓人問道。
“編號10086墓地的墓主紅豬的老婆,名字叫千早。”
劉正說道。
紅豬的委托是想知道它老婆千早的下落,為了不讓它直接崩潰,劉正肯定是不能告訴它的。
但如果能直接將千早的靈魂撈出來,那不就也相當於完成委托了嗎?
“我真是太聰明了。”
他得意地想道。
至於用公墓人的人情換千早的靈魂這種事情值不值的問題,他懶得想那麼多。
先不談這是紅豬委托的問題,就算是為了彌補牛馬的遺憾,這筆買賣也是值得的。
人類才隻考慮利益,劉正又不是人。
嗯,至少不完全是人。
“沒看到。”
沉默片刻後,守墓人說道。
“要不您把蓋子打開再看看呢?”
他虛著眼道。
“有道理。”
守墓人讚同了他的意見,然後挪開了棺蓋。
“還是沒看到。”
片刻後,他又說道。
“好吧。麻煩閣下了。”
劉正歎了口氣。
連守墓人都找不到千早的靈魂,那看來對方是真的消失得徹徹底底了。
或許隻有最高議長甚至地獄遊戲出手,才能把千早的靈魂撈出來吧。
“你想要什麼?”
守墓人第四次問了這個問題。
“不用了,您已經完成我的要求了。”
他搖頭道。
劉正是在詢問千早靈魂的下落,並沒有要求對方一定要找出來。
守墓人既然說沒找到,那肯定是沒找到。
以對方的身份地位,完全沒有敷衍他的意義。
“你不錯。拿著。”
守墓人從棺材裡拋出了左輪手槍。
劉正見狀,連忙飛身接住。
不出意外的,並沒有彈出物品介紹。
“嘁。”
他撇了撇嘴。
要是守墓人真的是把左輪手槍送給他,那這筆買賣可就賺大發了。
就算不是守墓人真正的配槍,那也得是完美品質起步了。
“朝它開一槍,再還給我。”
守墓人說道。
“朝誰?”
劉正問道。
“紅豬。如果你能射千早,那更好。”
守墓人說道。
“那還是射紅豬吧。”
千早都死得渣都不剩了,上哪兒射她去。
“那您稍等。”
他說道。
“嗯。”
守墓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劉正拿著左輪手槍,前往紅豬的墓地。
或許是因為拿著守墓人的槍的原因,一路沒有遇到任何情況。
甚至他四處窺探,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反饋。
當然了,他也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好像忘記買掃墓套餐了。”
來到紅豬墓碑前,劉正忽然想到。
不過反正他也不是來掃墓的,待會兒射一發就直接跑路算了。
想歸想,他還是拿出了三條小魚乾放在了墓碑前,權當是香。
等了半分鐘,紅豬並沒有出現。
“難道真的要買掃墓套餐?”
劉正撓了撓頭。
那這個錢他可就要找牛馬報銷了,畢竟紅豬的遺產都給它了嘛。
“紅豬,牛馬說你是大傻逼,連自己老婆都護不住的縮頭烏”
他想了想,突然扯著嗓子喊道。
“牛馬,老子今天必須打死你!”
劉正話都沒說完,紅豬就從墳墓裡鑽了出來。
“果然,嘲諷比引誘好用多了。”
麵對紅豬如同巨靈神般膨脹的身軀,他不慌不忙,舉起了左輪手槍。
“是你?牛馬呢?讓它出來見我?”
紅豬這次一出來就是半瘋的狀態,整個靈體周圍都冒著不祥的黑煙。
不過,當它看見劉正手中的左輪手槍後,還是本能地感到了畏懼,沒有立刻撲過來。
“它沒來,不過.”
劉正拖長了聲音說道。
“不過什麼?”
“不過,我賭你躲不開這發子彈。”
他扣動了扳機。
“BOOM!”
巨量的硝煙將他籠罩,一發半透明的子彈從硝煙中射出,直直地射向紅豬的心臟。
作為隻是稍遜牛馬一籌的強者,紅豬自然不會沒有反應。
隻見它手中藍光一閃,便同樣多出來了一把手槍。
這把手槍槍身緊湊,套筒是敞開式的,槍身上還印著兩排銘文。
“砰!”
紅豬同樣扣動扳機,一發九毫米口徑的圓頭子彈從槍口中射出,直奔左輪子彈而去。
刹那間,二者相遇,圓頭子彈毫無懸念的被左輪子彈擊潰,化作一團藍色的火花。
而左輪子彈餘勢不減,洞穿了紅豬的心臟,然後拐了一個彎,從槍口又回到了彈倉中。
“劉正,你這是什麼意思?”
望著胸口的破洞,紅豬的眼神恢複了清明。
“沒什麼意思,就是上次被你揍過不爽,現在找你報複而已。”
劉正不鹹不淡地說道。
沒有確定之前,就不要給予希望,已經絕望過的人經不起再一次絕望。
“小子,不要以為你是牛馬的小弟,我就不會打死你。”
紅豬語氣慍怒。
“你不會的,打死我誰給你找老婆。”
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光看你說,也沒見你找啊。”
紅豬冷笑道。
“不是,大哥,我就是個外賣員而已,又不是最高議長。就算是議員想去治安司撈個人還得吃飯喝酒摸摸唱呢,你這才委托我幾天就想有結果,也太把我當回事了吧?”
劉正一聽這個就來氣了。
越能乾活就越有活乾,現實裡是這樣,來大都會了還他媽是這樣。
他效率高就應該一直效率高啊,那也太欺負老實人吧?
“呃,那什麼,你先彆急,我不是這個意思。”
紅豬被他真心實意的表演鎮住了。
“我聽著就是這個意思。你要不信我我就把東西還你,咱倆的委托作廢。你知道我為了你的事情多忙活嗎?連我們老板的單子我都放在了後麵。”
“現在你居然質疑我磨洋工,你還是人嗎?”
劉正氣勢洶洶地說道。
“我確實不是人啊。”
紅豬無辜地攤手。
彆說它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是生前它也是半人半豬。
“你還狡辯!你再這麼說,我可就要撂挑子了。”
他瞪大了眼睛,作勢就要往地上躺。
“行行行,算我錯了還不行嗎?”
紅豬無奈地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
劉正昂起了頭。
“所以我老婆的事你到底調查得怎麼樣了?”
紅豬順勢問道。
“有點眉目了,但不多。牛馬那家夥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平時滿嘴跑火車,但關鍵時候嘴巴嚴得盾構機都鑽不開。”
他半真半假地說道。
“嗯,那倒是。”
紅豬認可了他的說法。
“那你為什麼要拿守墓人的槍射我?”
它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
它在公墓也住了有些年頭了,自然熟悉守墓人的氣息。
“守墓人讓我乾的,你問他去。”
劉正聳了聳肩道。
“廢話,我要有資格問他還用得著委托你嗎?”
紅豬沒好氣地說道。
它要有那個本事,直接讓那些死者出去幫它辦事不就完了。
“說的好像我就有資格問他一樣,反正你不死不就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