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漁夫突然罵出了聲。
“喂,好端端的怎麼罵人呢?”
劉正不滿道。
“換你來試試,你知道被降臨有多難受嗎?”
漁夫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這種福氣還是你們這些大佬享受吧,我可承擔不起。”
他聳了聳肩道。
下水道是大大佬,漁夫是中大佬,牛馬是小大佬,反正都是大佬。
至於最高議長?那是巨佬。
“哼。趕緊滾蛋,我要去躺會兒。媽的,認識你小子才幾天,遭的罪比之前幾十年還多。”
漁夫罵罵咧咧地說道。
“你怎麼不說你辦的事也比之前幾十年還多呢?”
劉正翻了個白眼。
“你滾不滾,再不滾我就把你叉出去了。”
漁夫的右手變成了魚叉,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滾就滾。”
他氣勢洶洶地說道。
當然,滾是不可能真滾的,司雪來還差不多。
“對了,殺哥乾嘛去了?”
劉正隨口問道。
“溜達去了,說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入海口。”
漁夫說道。
“他不會想逃到海外去吧?”
“有可能。指望你小子取消他通緝令,那得等到啥時候。再說了,他也不是那種願意麻煩朋友的人。”
漁夫回道。
“你們兩個混得挺熟啊。”
他挑了挑眉頭。
“這裡就我們兩個活人,不熟才是奇怪了。”
漁夫無語道。
“不是說還有很多在地麵混不下去,逃到下水道的人嗎?”
“在下水道待久了,人也不是人了。況且,就算保留了神智又怎麼樣,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和我交流的。”
漁夫傲然道。
“是是是,您老人家是誰啊,下水道扛把子,大都會的漁業大亨。”
劉正的馬屁張口就來。
“知道就好。”
“那殺哥不會真能找到入海口吧?”
他關心地問道。
“我都找不到,他能找得到就有鬼了。就算他真找到了,估計也出不去。”
漁夫說道。
“那那個人魚公主是怎麼溜進來的?”
“寬進嚴出不懂嗎?市政廳每年都要花上大把人力物力去境外遷入人口,有人主動來豐富大都會的人口結構,它們何樂而不為。”
漁夫回道。
“好吧。”
劉正想起了深淵之外的黑色人形,還有傳送門裡伸出來的觸手。
市政廳貌似也不是什麼移民都歡迎嘛。
“走了。”
他擺了擺觸手,回到了地麵。
“有什麼情況嗎?”
劉正走回法國梧桐身旁問道。
“剛剛感覺到有人在偷窺,不過離得很遠,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幫黑甲人。”
尼羅河醫生說道。
“沒靠近就不用管了。那你們先盯著,我去接個人下班再回來。”
他說道。
“男的女的?”
尼羅河醫生問道。
“漁夫他女兒。”
劉正回道。
“哼。”
鍋口湯子哼了一聲,他就當沒聽見。
“你小子是真會指使人,自己去約會,讓我們在這兒守著是吧?”
尼羅河醫生有些不滿。
自從逃出了血腥餐廳,他走到哪裡不受人尊重,在街道裡也算是頭麵人物,就算是交情深厚,也不能這麼整吧?
“不是,你們誤會了。”
劉正把漁夫和禿驢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和漁夫也算是老相識了,總不能看著他絕後吧。”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雖然海女是女的,但這種非人種族應該不會重男輕女。
就算漁夫是個老封建,那大不了找個贅婿嘛。
“在我們這種長生種眼裡,你們也就是在路上打了個照麵差不多。”
尼羅河醫生嗬嗬一笑。
“有誌不在年高,相識不在短長。我們兩個是過命的交情,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劉正義正詞嚴地說道。
“那你們的輩分可夠亂了。”
“不跟你們閒扯了,我得走了。”
他擺了擺觸手,直接開溜。
這幫家夥非人裡吐不出人話,再待下去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他。
“我覺得那棵樹醒來以後,應該不會很喜歡身邊那堆嗡嗡叫的玩意兒。”
等劉正上車後,司機吐槽道。
“能活就不錯了,它一天天把根伸到下水道找食吃,有什麼資格嫌棄人家蒼蠅人?”
“再說了,它不過就是個公共財產,人家蒼蠅人還是市政廳的雇員呢。”
雖然是臨時工。
“我感覺你好像是在說相親。”
司機說道。
“你還知道相親呢?”
他驚訝道。
“我隻是死了上百年而已,又不是死了上千年。而且,越是那些老古董,越喜歡用相親這種形式。”
司機回道。
“好像也是,畢竟要講個門當戶對嘛。”
劉正點頭道。
“現在去哪兒?”
“先不急,你先看看這玩意兒。”
他拿出了手搖式空襲警報器。
“嗯?”
司機拿過警報器,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你從哪兒弄來的?”
他問道。
“紅幽靈給我的。”
劉正回道。
“嗬,它連這種東西都留著,真是念舊的老東西?”
司機嘴上這麼說,自己的臉上卻也露出懷念的表情。
“這個不會是你們的東西吧?”
他問道。
“不,恰恰相反,這個曾經是用來防禦我們的東西。”
司機搖了搖頭。
“好吧,我還尋思那你肯定有能抵擋空襲的東西呢。”
劉正失望道。
“怎麼,紅幽靈沒給你配套的東西嗎?”
“沒有,它說它有個簡易工事,但要有工程學或建築學的技能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