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社恐蜘蛛就從陰影裡爬了出來。
“吱吱!”
看到推車上的一堆蟲子,它興奮地叫了一聲,甚至都來不及等劉正閉眼睛,就從天花板上撲了下來。
“你自己挑十一種,剩下的九種是我的。要是敢多吃多占,我蛛絲都給你擠出來。”
他威脅道。
“吱!”
織蛛娘不滿地叫了一聲,但還是減緩了動作。
它吐出蛛絲,將大部分的蟲子都包裹了起來,其中就包括那個大木箱子。
“說起來我早就想問了,蜘蛛不是從屁股下麵吐絲的嗎?怎麼你都是用嘴巴吐的?”
劉正問道。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織蛛娘語氣激烈地說了一大串。
“大佬,它說的啥意思?”
他問牛馬。
“要你管。”
牛馬翻譯道。
“它說了那麼一大串,就這仨字兒?”
劉正懷疑道。
“剩下的都是臟話,你想聽嗎?”
牛馬歪斜著眼看他。
“那倒是大可不必了。”
包好了蟲子,織蛛娘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大佬,你有沒有鍋之類的?”
他問道。
“乾嘛?你要做吃的?”
“不是,是做打窩用的窩料。”
劉正搖頭道。
“那也是吃的。用啥做?這些蟲子?”
牛馬問道。
“對,九種蟲子和九種烈酒,這是三文魚的主人告訴我的配方,可以釣起一條非常稀有的魚。”
他沒有隱瞞地說道。
“聽起來就很好喝,啊不對,很好吃的樣子。”
牛馬伸出厚實的舌頭舔了舔鼻子。
“大佬你不是牛馬嗎?怎麼還喜歡吃蟲子?”
“我是牛馬,又不是牛和馬,吃蟲子算什麼,我還吃人呢。”
牛馬翻了個大白眼。
“可是我還要加第三種輔料。”
劉正說道。
“什麼輔料?”
“三文魚的貓屎。”
他拿出了一個大塑料袋,裡麵全都是黃褐色和黑褐色的貓屎。
一條一條的,還分段,質地看上去比較硬,看上來還比較健康。
“.再見。”
牛馬又閉上了眼睛。
它是什麼肉都吃,不是什麼東西都吃。
“彆睡啊,大佬,先把鍋借我。”
劉正說道。
“想得美,就是拿破侖來也彆想用我的鍋燉屎!”
牛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嘁,小氣。”
他撇了撇嘴,一會兒去診所再借算了。
正想著,鬼手從外麵爬了進來。
它看到推車上的烈酒和蟲子,直接化作一道殘影衝了過來。
劉正連忙攔住了它。
鬼手張著嘴巴流著口水看著他,儘管沒有說話,但渴望之情溢於言表。
可惜,這些東西是真的有用。
劉正拿出一把小魚乾塞進了它的嘴裡。
鬼手一口吞下,然後撇了撇。
小魚乾雖然好,又怎麼比得上烈酒陪蟲子呢?
當然了,劉正鐵了心不給它也沒辦法,隻能眼巴巴地瞅著,然後放下了手裡的外賣單。
劉正拍了拍它的手背以示歉意,然後撿起了地上的外賣單。
“餐品:豪華軍艦壽司一份”
“地址:極道錢湯”
“訂餐人:大蒜頭”
“時限:半個小時”
“啊這.”
看著訂餐人的名字,他有點頭痛。
雖然早知道有送到熟人的一天,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深刻懷疑餐廳是不是在針對他。
不過還好是大蒜頭,要是送給吸血妹那劉正就真的頭大了。
以吸血妹現在的狀態,肯定扛不住被收銀。
不過,大蒜頭能不能扛得住也是個未知數。
參考嘎嘎爽浴場的李秘書,彆到時候送完大蒜頭就剩個頭了。
“嗯,先打個電話問問吧。”
劉正給鍋口湯子打去了電話。
“乾嘛?”
電話那頭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你不會在衝澡吧?”
他有端聯想。
“怎麼?你想打視頻?”
鍋口湯子反問道。
“我也得能打視頻啊。話說你說話怎麼和夜鶯一個德行?”
劉正吐槽道。
“誰跟那個人偶一個德行?!你有事沒事,沒事就趕緊掛。”
鍋口湯子一下就生氣了。
“你看你,我就說了一句,你就急了。有事,正事兒。”
他連忙說道。
“說。”
鍋口湯子不耐煩地說道。
“大蒜頭點外賣了嗎?”
劉正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點沒點外賣,我是他大姐頭,又不是他媽。”
鍋口湯子說道。
“你最好問一下,萬一他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外賣把自己給吃死了呢?”
他在“外賣”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嘩啦啦的水聲突然停止,應該是鍋口湯子關上了水閥。
“你是說”
鍋口湯子語氣凝重。
“我什麼也沒說。”
劉正矢口否認。
“我問問。”
鍋口湯子掛斷了電話。
很快,她又打了過來。
“大蒜頭沒點外賣。”
她說道。
“那他吃得起嗎?”
劉正問道。
“我也不知道。”
鍋口湯子的語氣有些迷茫。
大都會的居民都知道被血腥餐廳強製配送外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到底有多恐怖卻沒有多少人真正清楚。
而那些活下來的點單人也不會將這種事情大肆宣揚,最後告訴自己身邊的人。
很不巧,極味組就沒有這種知識的傳承,而劉正也不可能告訴她。
“算了,等我到了再說吧。”
劉正歎了口氣。
“你要給大蒜頭送外賣?”
“我的工作就是個外賣員。”
他回道。
“你彆忘了,是我們幫你保住了那棵樹。”
鍋口湯子說道。
“我沒忘記。”
“我沒有家人,大蒜頭他們就是我的家人。誰要是想傷害他們,就算是神我也會用湯鍋敲碎祂們的頭。”
“劉正,你彆逼我!”
鍋口湯子的語氣激烈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