脹相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三種形態？具體說說。”
“第一種，嶄鬼，”裡梅右手輕撫著手臂上的冰晶，“這是一個關於高度的遊戲。誰站得高，誰就占據優勢。當位置較高的一方發動攻擊時，會對低處的對手造成致命傷害。”
——【難怪當時他會突然躍上斷壁，】裡梅回想著戰鬥場景，臉上閃過一絲後怕，【如果不是我及時展開操冰術式防禦，恐怕那一擊就足以致命。】
“第二種形態是影鬼，”裡梅繼續說道，語氣變得更加凝重，“這是最危險的一種。一旦被踩到影子就算輸。而且，他可以躲在對手的影子裡發動攻擊，直接從背後刺入心臟。更可怕的是，他還能將自己或他人藏匿在影子中躲避攻擊。”
脹相的表情變得嚴肅：
——【影子...這種能力對我來說尤其麻煩。在我的詛咒術式全力釋放時，影子會變得格外清晰，反而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最後一種是豔鬼，”裡梅望著月光下自己蒼白的手臂，“這是一種基於顏色的遊戲。戰鬥雙方隻能攻擊對方身上被指定顏色覆蓋的區域。而且，這種顏色規則還有特殊的威力計算方式。”
“威力計算？”脹相挑眉。
“是的，”裡梅點頭，“如果你指定的顏色在自己身上覆蓋麵積越大，攻擊力就越強。但同時，對方能攻擊你的區域也就越大，風險也更高。反之，如果指定的顏色在自己身上麵積很小，雖然攻擊力會減弱，但被攻擊的風險也會降低。”
——【簡直就像在玩一場險惡的賭注遊戲，】脹相暗自思忖，【每一步都需要權衡利弊。難怪裡梅會吃虧，這種能力完全打破了常規的戰鬥思維。】
“最麻煩的是，”裡梅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惱，“禪院甚爾可以在戰鬥中隨時切換這三種形態。當你以為已經適應了某種遊戲規則時，他突然改變形態，之前的所有戰術就全部失效了。”
大殿內的燭火忽明忽暗，在牆上投射出跳動的影子。脹相走到破碎的佛像前，仔細思考著對策：
——【如果遇到嶄鬼，就要時刻注意高度優勢。麵對影鬼，必須控製自己的影子範圍。至於豔鬼...恐怕需要準備特殊的對策。】
“說說你在加茂家的情況，”裡梅調整了一下坐姿，冰晶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脹相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加茂家的結界確實精妙，但終究還是太過保守。他們把所有力量都用在了防禦上，以至於完全喪失了反擊的能力。”
——【這就是所謂的傳統大家族嗎？】脹相冷笑，【固步自封，隻知道依靠祖輩留下的術式。】
“這倒是和禪院家形成了鮮明對比，”裡梅說道，“禪院家一直標榜進攻，結果連我的操冰術式都擋不住。如果不是禪院甚爾...”
“兩個極端，”脹相接過話，“一個隻知防禦，一個一味進攻。結果都證明了一點——他們已經不配稱為咒術界的名門了。”
裡梅望著手臂上的傷痕：“這次的襲擊，就像是一場試探。結果證明，無論是加茂家引以為傲的結界，還是禪院家自詡的影法術，在真正的力量麵前都不堪一擊。”
“更重要的是，”脹相踱步到另一尊殘破的佛像前，“他們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經過這次襲擊，兩大家族必然會認清現實——他們已經沒有能力獨自保護星漿體了。”
——【尤其是禪院家，】裡梅想到，【親眼目睹了五條鳴為天內理子鍛造斬魄刀，他們一定更加清楚自己和五條家的差距。】
“五條鳴...”脹相輕聲說道，“居然能鍛造出這樣一把需要極高戰術智慧的斬魄刀。而禪院甚爾，那個看似普通的家夥，卻能完美駕馭這種能力。”
裡梅冷笑一聲：“這就是五條家的可怕之處。他們不僅自身強大，連給他人的力量都如此獨特。五條鳴似乎總能看透每個人的本質，為他們鍛造最適合的斬魄刀。”
“那麼，”脹相說道，“如果要評估五條家的實力...”
“彆想了，”裡梅打斷了他的話，“光是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配合千本櫻的卍解就已經夠棘手了。如果再加上五條鳴...“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罕見的忌憚，“那個男人可是連宿儺大人的手指都能摧毀的存在。”
脹相走到破碎的窗前，望著外麵的月光：
——【確實，雖然我現在的力量已經今非昔比，但要同時對付五條兄弟還是太勉強。五條悟的六眼就已經足夠麻煩，如果再加上五條鳴的天與咒縛...】
——【那個男人...】裡梅回想起之前的傳聞，【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摧毀宿儺大人的手指。經過九年的沉睡，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境界。】
“下一次行動，我們很可能要直麵五條家了。而且...”脹相的表情變得凝重，“不隻是五條悟，還有那個男人。天與咒縛、斬魄刀鍛造...這些力量的組合，已經超出了我們對咒術的認知。”
——【如果我遇到他...】脹相陷入深思，【即便現在的我強大了許多，但麵對那個男人，勝算恐怕還是微乎其微。尤其是在不清楚他具體能力的情況下。】
“最麻煩的是，”裡梅突然說道，“我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九年的沉睡不僅沒有削弱他的力量，反而讓他變得更加深不可測。誰知道他還掌握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能力？”
——【就像那些斬魄刀一樣，】裡梅想到，【每一把都蘊含著獨特的力量。而這些力量，似乎都是專門為使用者量身打造的。這種對力量本質的理解，已經超出了普通咒術師的範疇。】
裡梅走到破損的屋頂下，仰望著夜空：
——【五條鳴...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能夠製造出斬魄刀這種超越咒術的力量，又能看透每個人的本質。這種層次的對手，恐怕連宿儺大人當年也沒有完全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