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正想回應,就被蕭珩之捂住嘴。
“彆說話。”
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娩姐姐,你睡了嗎?”
是聞淺的聲音,夾雜著低低的抽泣聲。
薑娩皺眉,在他手心裡小聲哼哼,發出含糊的聲音:“王爺......把我放開......”
她邊說邊從被子裡伸出手,剛掙紮一下,就被他整個裹在懷裡。
“這可是你自己把自己裹起來的,怨不得本王。”
她又羞又惱,怒視著他,眸光裡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卻被他看得像撒嬌一般。
屋內傳出窸窣的聲音,聞淺又問了一遍:“娩姐姐,你真的睡了嗎?我……我有事想和你說。”
蕭珩之輕嘖一聲,俯身蹭著薑娩的額頭:“她哭成這樣,也不知要霸占你多久的時辰......本王不想讓她進來......”
薑娩氣得眼角微微泛紅恨不得咬他一口,偏偏嘴還被緊緊捂著。
等門外已沒有聲音了,蕭珩之輕輕啄了一口她額頭,這才鬆開。
薑娩咬牙瞪了他一眼,飛快整理好衣裳,壓下滿心的羞惱,走到門口打開門。
幸好聞淺還站在門外,眼睛腫得像兩個核桃。
見了薑娩,便一頭撲進她懷裡抽泣:“娩姐姐,我……我不知該怎麼辦了……”
“先彆哭。”
薑娩連忙安撫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房中。
蕭珩之早已悠然放下窗簾,靠在榻上,一副不想看到聞淺的樣子。
她關上門,扶著聞淺進屋坐下,柔聲問:“發生何事了?”
聞淺啜泣說:“今日我有些頭疼,隨行禦醫過來診脈,我讓他看看腹中孩兒可有影響,結果禦醫說......”
“說什麼了?”
“說我並無身孕,此前是假孕之兆......”
薑娩麵色微愣,張著嘴一時噎住。
連內屋的蕭珩之聽到也有些意外。
薑娩連忙問:“禦醫可是診錯了?再多叫幾個來看看。”
“我當時著急不知如何是好,恰好舅舅過來找我,他便又叫了幾個禦醫過來,都那樣說......”
薑娩聽到她說段知安,一時蹙眉,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她又問:“此事可有告訴家中長輩?”
聞淺點頭:“舅舅說茲事體大,需儘快告訴母親。可我說了後,母親卻......”
“卻如何?”
“叫我半年內務必有孕,若非就要讓我離開侯府。”
她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娩姐姐,我該怎麼辦......夫君若是知道了,定會對我很失望......”
“你彆太自責,即便此前是假孕,那也不是你的問題。我更意外的是,平南侯府對你的態度......”
薑娩擦著她的眼淚,溫聲說道:“你可有想過,主動離開侯府?”
聞淺眼神閃爍,片刻後搖搖頭:“侯府不曾視我為家人,可世子......他和彆人都不一樣......我哭的是,夫君若是知道我不曾有孕,怕又要失望。”
薑娩沒有想到她難過,竟是因為擔心自己讓李知景失望。
她總是這樣,把李知景放在第一位,照顧他的情緒勝過自己。
薑娩無奈歎氣:“你啊,何時能為自己考慮一回......知景若真的在意你,定然不會對你失望的。”
她話裡有話,但看樣子,聞淺沒有心思去細想。
她哽咽著問:“娩姐姐,今夜我怕是一人難眠,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話音剛落,內屋就傳來兩聲輕咳。
接著蕭珩之從裡麵走出來,手上提著外衫,下巴上還在滴水。
聞淺麵露驚愕:“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