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合表情凝重,“邪祟出沒,薑太公呢?”
李峰仔細打量幾遍,確認楊合是人非鬼,不過狀況明顯不對勁,臉龐幾乎沒有絲毫血色。
“薑道長在打坐歇息,讓我們送你來祠堂的。”
楊合眯起眼睛,麵對殷夫人難免毛骨悚然,好在後者目前隻是厲鬼,還未蛻變為煞鬼。
“你們三人若是聽我的,還有希望能活。”
“道長你說。”
李峰知道隻能相信對方,此人很可能是仙人弟子,光靠自己陽壽根本壓不住殷夫人。
“沒時間解釋,隻需知道此手段有損陰德,哪怕僥幸苟活,日後也難免要大病一場。”
士卒六神無主,李峰做出決斷收回陰氣。
砰砰砰。
祭台上的靈牌儘數傾倒,黑發已經覆蓋祠堂三分之一,殷夫人小半個身子順著門縫踏入。
楊合捂嘴一陣咳嗽,瞳鬼勉強壓製住傷勢。
隨即鬼手浮現。
楊合思索一番後,鬼手一把勒住士卒的脖頸,不等他們有所反應,直接埋在東南角的地底。
李峰忍不住喃喃道:“道長,是…打生樁?”
“恩。”
楊合如法炮製,在石中鬼時太乙真人傳授過打生樁的法門,四人以獨特的位置埋在祭台旁,獨留腦袋在外維持著呼吸。
屋內陰氣一斂,黑發不再繼續蔓延。
殷夫人圍繞著祭台,慢條斯理的踱步等待時機。
“果然管用。”
打生樁其實能算作布陣,隻是以活人作為針眼,也多虧如今的李峰正值壯年陽火旺盛。
“咳咳咳。”
楊合嘴角流淌血水,說書人活過來不假,但身軀臨近覆滅。
薑子牙的手段應該是由陰轉陽,利用陰氣刺激生機煥發,並且應該服用了價值不菲的丹藥。
代價是消耗了至少四十年的陽壽。
兩名士卒也好不到哪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淪為屍體。
“話說回來,說書人與屍道童手段相近,又是同一個名謂,李峰會不會看出端倪。”
楊合吐出一口血沫,“在下楊合,大人怎麼稱呼?”
李峰注意到楊合麵如死灰,心裡咯噔一下,“楊合兄弟,叫我李峰就行,你平心靜氣,薑仙師肯定已經知曉祠堂的事端。”
“李兄,其實我隻是一介說書人,並非仙師弟子,咳咳,而且我們其實在朝歌節慶時見過。”
李峰回頭注視幾息,“楊兄實在抱歉,沒有什麼印象。”
楊合自顧自的喃喃道:“我與清風道長有過交集,也聽聞乾元山真傳與你們熟知。”
李峰不明白楊合所問含義,注意到其陽火愈發黯淡,隻以為是瀕死前開始胡言亂語。
“李兄,你可知道乾元山真傳的名謂?”
“具體姓名不甚了解,道號喚作屍道人,哎,楊兄你已經七竅流血,彆再說話了!”
楊合思維渙散,不過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麵板的玄妙遠超想象,竟然能影響到他人的認知,讓當前扮演的‘楊合’具有唯一性。
“或許隻有角色融合,不同角色的經曆才能融會貫通。”
啪。
溫黃色的光芒照亮百米,小旗突然落在祠堂中央。
黑發退散,殷夫人不甘的返回院落。
“誤事啊誤事啊!”
水滴從屋簷落下,薑子牙通過五行遁術來到祠堂。
他把四人從地底挪移出來,一人喂食一顆丹藥。
楊合精神一振,但陽壽又浪費掉四五年,說書人的兩鬢因此斑白,臟器有衰竭的趨勢。
“薑仙師。”
薑子牙愧疚的說道:“此事老夫做得不對,先前必死無疑,生怕包裹遺漏轉交給你,壓根沒有考慮到你抵不住心魔。”
“人各有命,長命百歲不必強求。”
楊合裝模作樣的麵露苦澀,“讓仙師見笑了,打生樁是我在朝歌…旁觀女媧宮修建時偷學而來的,沒想到用在此處。”
薑子牙愈發後悔,看出打生樁初次布置已經無比嫻熟。
楊合天生神通,道心純粹,又悟性超然,先前為救凡人不惜得罪龍王,當真是上乘的修道種子。
自己受命下山輔佐明君,楊合多活幾年必有一番成就。
薑子牙掐指一算,眉頭又鬆開,“楊合,老夫是昆侖山玉虛宮門人,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弟子自然願意。”
楊合想要起身跪拜,薑子牙連忙壓住,“為師剛剛心血來潮算了一卦,徒兒你命不該絕,陳塘關的龍禍中有延壽之法。”
薑子牙一甩袖子,李峰三人五感封閉。
“聽好,延壽難免要付出代價。”
楊合點頭。
“一旦用此法延壽,非人似龍可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