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賣自己的身體,向各種各樣的同類或者異類。
狹窄擁擠的老舊居民樓,哪怕捂住耳朵,哪怕跑到天台,也還是能聽到那些聲音。
在狀似愉悅的呻吟聲裡,凜夜卻好似聽到了命運的可悲。
雖然從未接觸過,但耳濡目染之下,凜夜其實也很清楚該如何去討好。
既然時漪要看他墮落,看他絕望。
那就給她看就好了。
反正他早晚會將遭受的這些屈辱,加倍奉還!
“想。”凜夜毫不猶豫的回答。
地牢見不到太陽,太陽在外麵的世界。
所以不是想,而是一定!
他一定要出去!
時漪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看得凜夜莫名有些心虛,害怕自己被看穿。
他有些不安的快速眨了眨眼。
時漪輕輕笑了一聲,笑聲回蕩在四周。
像是彙成了一堵正在不斷收縮的,無形的牆,壓得他心跳加速,有些喘不過氣。
反觀時漪卻仍是一臉的輕鬆和自在。
她盯著凜夜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張開口,語氣平靜而冷淡的說:
“那就跪下來,求我。”
“什……什麼?”凜夜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他聽錯了嗎?
讓自己求她也就算了,時漪竟然還想讓他跪下來!
她瘋了吧!
“怎麼,你不願意嗎?”時漪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剛才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以我的身份地位,想要得到什麼樣的雄性獸人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總該在某些方麵贏過他們,才能讓我選擇你,而不是其他獸人,不是嗎?”
時漪含笑看著他:“比如說,你比他們更乖巧,更服從。”
凜夜更加用力的攥緊了拳頭。
指尖刺進手掌,疼痛讓他原本快要渙散的意識又再一次聚集。
凜夜閉上眼,獨自消化了好一會兒,才艱難開口道:“是不是隻要我聽話,你就會帶我一起走。”
時漪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好……”凜夜說完,低下頭,然後當真屈膝跪了下去。
隻是在他膝蓋即將落在地麵上時,時漪開口叫了停。
“可以了。”
凜夜身子一僵,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彆告訴我,你到了現在才想反悔!”凜夜咬牙切齒。
那樣的話,他真的會當場發瘋!
“你怎麼會這麼想?”時漪語氣震驚。
“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時漪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聯係阿諾,叫人過來把凜夜帶回彆墅去。”在經過守在外麵的綿羊時,時漪開口吩咐道。
她今天過來這一趟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放凜夜出去。
因為那位善良且負責的醫生在離開後特意打來電話。
說地牢的環境實在不適合養傷,哪怕換再好的醫生,用再昂貴的藥材,效果也還是一樣。
“少主啊,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吧,老是背著藥箱上山下山也是很累的。”醫生在電話裡這樣對時漪說。
頗有她不答應就要繼續賣慘的趨勢。
“好吧。”無奈之下,時漪隻好應承了下來。
誰讓這把老骨頭,醫術精湛,在城中頗有名望呢。
況且,得罪醫生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萬一她以後生病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