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度,今九十三度半。張六星,十八度。舊去極九十七度,今一百度。張六星,
中央四星為朱鳥嗉,外二星為翼。比來不取膺前為距,錯取翼星,即張加二度半,
七星欠二度半。今依本《經》為定。
翼二十二星,十八度。舊去極九十七度,今一百三度。軫四星,十七度。舊
去極九十八度,今一百度。文昌,舊二星在鬼,四星在井;今四星在柳,一星在
鬼,一星在井。北鬥,魁第一星舊在七星一度,今在張十三度。第二星舊在張二
度,今在張十二度半。第三星舊在翼二度,今在翼十三度。第四星舊在翼八度,
今在翼十七度太。第五星舊在軫八度,今在軫十度半。第六星舊在角七度,今在
角四度少。第七星舊在亢四度,今在角十二度少。天關,舊在黃道南四度,今當
黃道。天江,舊在黃道外,今當黃道。天囷,舊在赤道外,今當赤道。三台:上
台舊在井,今測在柳;中台舊在七星,今在張。建星,舊去黃道北半度,今四度
半。天苑,舊在昴、畢,今在胃、昴。王良,舊五星在壁,今四星在奎,一星在
壁外。屏,舊在觜,今在畢宿。雲雨,舊在黃道外,今在黃道內七度。雷電,舊
在赤道外五度,今在赤道內二度。霹靂,舊五星並在赤道外四度,今四星在赤道
內,一星在外。土公吏,舊在赤道外,今在赤道內六度。虛梁,舊在黃道內四度。
外屏,舊在黃道外三度,今當黃道。八魁,舊九星並在室,今五星在壁,四星在
室。長垣,舊當黃道,今在黃道北五度。軍井,準《經》,在玉井東南二度半。
天槨,舊在黃道北,今當黃道。天高,舊在黃道外,今當黃道。狗國,舊在黃道
外,今當黃道。羅堰,舊當黃道,今在黃道北。
黃道,春分之日與赤道交於奎五度太;秋分之日交於軫十四度少;冬至之日
於鬥十度,去赤道南二十四度;夏至之日於井十三度少,去赤道北二十四度。其
赤道帶天之中,用分列宿之度;黃道斜運,以明日月之行。其冬至,洛下閎起於
牛初,張衡等遷於鬥度,由每歲差分不及舊次也。
日晷:《周禮》大司徒,常“以土圭之法測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東
則景夕多風,日西則景朝多陰。日至之景尺五寸,謂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
時之所交也,風雨之所會也,陰陽之所合也。然則百物阜安,乃建王國焉。”鄭
氏以為“凡日景於地,千裡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萬五千裡,
地與星辰四遊升降於三萬裡之中,是以半之,得地之中焉。”鄭司農雲:“土圭
之長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適與土圭等,謂之地中。今潁川陽
城為然。
謹按《南越誌》:“宋元嘉中,南征林邑,以五月立表望之,日在表北,影
居表南。交州日影覺北三寸,林邑覺九寸一分,所謂開北戶以向日也。”交州,
大略去洛九千餘裡,蓋水陸曲折,非論圭表所度,惟直考實,其五千乎!開元十
二年,詔太史交州測景,夏至影表南長三寸三分,與元嘉中所測大同。然則距陽
城而南,使直路應弦,至於日下,蓋不盈五千裡也。測影使者大相元太雲:“交
州望極,才出地二十餘度。以八月自海中南望老人星殊高。老人星下,環星燦然,
其明大者甚眾,圖所不載,莫辨其名。大率去南極二十度以上,其星皆見。乃古
渾天家以為常沒地中,伏而不見之所也。”又按貞觀中,史官所載鐵勒、回紇部
在薛延陀之北,去京師六千九百裡。又有骨利乾居回紇北方瀚海之北,草多百藥,
地出名馬,駿者行數百裡。北又距大海,晝長而夕短,既日沒後,天色正曛,煮
一羊胛才熟,而東方已曙。蓋近日出入之所雲。凡此二事,皆書契所未載也。開
元十二年,太史監南宮說擇河南平地,以水準繩,樹八尺之表而以引度之。始自
滑州白馬縣,北至之晷,尺有五寸七分。自滑州台表南行一百九十八裡百七十九
步,得汴州浚儀古台表,夏至影長一尺五寸微強。又自浚儀而南百六十七裡二百
八十一步,得許州扶溝縣表,夏至影長一尺四寸四分。又自扶溝而南一百六十裡
百一十步,至豫州上蔡武津表,夏至影長一尺三寸六分半。大率五百二十六裡二
百七十步,影差二寸有餘。而先儒以為王畿千裡,影移一寸,又乖舛而不同矣。
今以句股圖校之,陽城北至之晷,一尺四寸八分弱;冬至之晷,一丈二尺七
寸一分半;春秋分,其長五尺四寸三分。以覆矩斜視,北極出地三十四度四分。
凡度分皆以十分為法。自滑台表視之,高三十五度三分。差陽城九分。自浚儀表
視之,高三十四度八分。差陽城四分。自武津表視之,高三十三度八分。差陽城
九分。雖秒分稍有盈縮,雖以目校,然大率五百二十六裡二百七十步而北極差一
度半,三百五十一裡八十步而差一度。樞極之遠近不同,則黃道之軌景固隨而遷
變矣。
自此為率,推之比歲朗州測影,夏至長七寸七分,冬至長一丈五寸三分,春
秋分四尺三寸七分半。以圖測之,定氣長四尺四寸七分。按圖斜視,北極出地二
十九度半。差陽城五度二分。蔚州橫野軍測影,夏至長二尺二寸九分,冬至長一
丈五尺八寸九分,春秋分長六尺四寸四分半。以圖測之,定氣六尺六寸三分半。
按圖斜視,北極出地四十度。差陽城五度二分。凡南北之差十度半,其徑三千六
百八十裡九十步。自陽城至朗州,一千八百二十六裡百九十六步,自陽城至蔚州
橫野軍,一千八百六十一裡二百一十四步。北至之晷,差一尺五寸三分,自陽城
至朗州,差七寸二分,自陽城至橫野軍,差八寸。南至之晷,差五尺三寸六分。
自陽城至朗州,差二尺一寸八分,自陽城至橫野軍,差三尺一寸八分。率夏至與
南方差步,冬至與北方差多。又以圖校安南,日在天頂北二度四分,北極高二十
度四分,冬至影長七尺九寸四分,定春秋分影長二尺九寸三分。差陽城十四度三
分,其徑五千二十三裡。至林邑國,日在天頂北六度六分強,北極之高十七度四
分,周圓三十五度,常見不隱。冬至影長六尺九寸,其徑六千一百一十二裡。假
令距陽城而北,至鐵勒之地亦十七度四分,合與林邑與等,則五月日在天頂南二
十七度四分,北極之高五十二度,周圓一百四度,常見不隱。北至之齕四尺一寸
三分,南至之齕二丈九就十寸六分。定春秋分影長九尺八寸七分。北方其沒地才
十五度餘,昏伏於亥之正西,晨見於醜之正東,以裡數推之,已在回紇之北,又
南距洛陽九千八百一十裡,則五月極長之日,其夕常明,然則骨利乾猶在其南矣。
又先儒以南戴日下萬五千裡為句股,斜射陽城為弦,考周徑之率以揆天度,當一
千四百六裡二十四步有餘。今測日影,距陽城五千餘裡,已居戴日之南,則一度
之廣,皆宜三分去二,計南北極相去才八萬餘裡,其徑五萬餘裡,宇宙之廣,豈
若是乎?然則王蕃所傳,蓋以管窺天,以蠡測海之義也。古人所以恃句股之術,
謂其有征於近事。顧未知目視不能遠,浸成微分之差,其差不已,遂與術錯。如
人遊於大湖,廣不盈百裡,而睹日月朝夕出入湖中。及其浮於巨海,不知幾千萬
裡,猶睹日月朝出其中,夕入其中。若於朝夕之際,俱設重差而望之,必將小大
同術而不可分矣。
夫橫既有之,縱亦宜然。假令設兩表,南北相距十裡,其崇皆數十裡,若置
火炬於南表之端,而植八尺之木於其下,則當無影。試從南表之下,仰望北表之
端,必將積微分之差,漸與南表參合。表首參合,則置炬於其上,亦當無影矣。
又置火炬於北表之端,而植八尺之木於其下,則當無影。試從北表之下,仰望南
表之端,又將積微分之差,漸與北表參合。表首參合,則置炬於其上,亦當無影
矣。複於二表之間,相距各五裡,更植八尺之木,仰而望之,則表首環屈而相會。
若置火炬於兩表之端,皆當無影。夫數十裡之高與十裡之廣,然則斜射之影與仰
望不殊。今欲求其影差以推遠近高下,猶尚不可知也;而況稽周天積裡之數於不
測之中,又可必乎!假令學者因二十裡之高以立句股之術,尚不知其所以然,況
八尺之木乎!原人所以步圭景之意,將欲節宣和氣,輔相物宜,而不在於辰次之
周徑;其所以重曆數之意,將欲敬授人時,欽若乾象,而不在於渾、蓋之是非。
若乃述無稽之談於視聽之所不及,則君子闕疑而不質,仲尼慎言而不論也。而或
者各守所傳之器以述天體,謂渾元可任數而測,大象可運算而窺,終以六家之說,
迭為矛盾。今誠以為蓋天,則南方之度漸狹;以為渾天,則北方之極浸高。此二
者,又渾、蓋之家未能有以通其說也。由是而觀,則王仲任、葛稚川之徒,區區
於異同之辨,何益人倫之化哉!
又凡日晷差,冬夏至不同,南北亦異,而先儒一以裡數齊之,喪其事實。沙
門一行因修《大衍圖》,更為《覆矩圖》,自丹穴以暨幽都之地,凡為圖二十四,
以考日蝕之分數,知夜漏之短長。今載諸州測景尺寸如左:
林邑國,北極高十七度四分。冬至影在表北六尺九寸。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二
尺八寸五分,夏至影在表南五寸七分。安南都護府,北極高二十六度六分。冬至
影在表北七尺九寸四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二尺九寸三分,夏至影在表南三寸三
分。朗州武陵縣,北極高二十九度五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五寸三分。定春秋分
影在表北四尺三寸七分半,夏至影在表北七寸七分。襄州。恒春分影在表北四尺
八寸。蔡州上蔡縣武津館,北極高三十三度八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三寸八
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二寸八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三寸六分半。許州扶溝,
北極高三十四度三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五寸三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
三寸七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四寸四分。汴州浚儀太嶽台,北極高三十四度八分。
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二尺八寸五分。定春秋分影在表北五尺五寸,夏至影在表北一
尺五寸三分。滑州白馬,北極高三十五度三分。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三尺。定春秋
分影在表北五尺三寸六分,夏至影在表北一尺五寸七分。太原府。恒春分影在表
北六尺。蔚州橫野軍,北極高四十度。冬至影在表北一丈五尺八寸九分。定春秋
分影在表北六尺六寸三分,夏至影在表北二尺二寸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