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隨我來!”張楊和呂逸對視,神色難明,良久才幽幽說道。
“是!一切聽憑伯父安排。”呂逸輕輕一笑,順勢收起寶劍,一副乖順識禮的模樣,與先前判若兩人。
中軍帳中,張楊高坐帥案,呂逸拱手而立,兩個心腹親兵麵無表情的守在帳外,把探頭探腦的人攔了個嚴嚴實實。
張楊率先打破沉默,問道:“你自稱奉先之子,可有憑證?”
呂逸從懷中拿出玉印,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擺在帥案正中。
張楊拿起玉印,仔細辨認過後,終於臉色稍緩,點了點頭道:“確是奉先家傳之物。”
“伯父大人英明。”呂逸不要錢的馬屁隨手送了一個。
“砰!”
毫無征兆,張揚把臉一板,大喝一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呂逸一臉人畜無害,“伯父大人何出此言啊?小侄對伯父一向恭敬,不敢稍有逾越。”
“好一個一向恭敬,不敢逾越!老夫且問你,剛才在轅門外是怎麼回事?”張楊冷哼一聲問道。
“伯父大人容秉。”呂逸從容拱手道,“鮮卑一萬大軍圍城數日,眼看支撐不住,小侄拚命突圍,前來示警。這廝卻攔著不見,貽誤軍情,其罪當斬,小侄隻是替伯父大人略施薄懲而已。”
張楊被他氣笑了,斥道:“你差點殺了他,還叫略施薄懲?”
“不如此,怎能請的動伯父大駕呢?”呂逸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剛才轅門之外都鬨翻了天,呂逸絕不相信張楊這一郡主官會一無所覺。
若真昏聵到這樣的地步,他又怎麼可能坐鎮雲中郡這麼多年,巋然不動呢?
很顯然張楊是有意回避。
借刀殺人?
不至於,真要置楊醜於死地,還輪不到他一個外人動手,更何況最後也是張楊現身,救下楊醜一條狗命。
那想來也隻有假癡不癲了!
張楊一定有苦衷,他不想見自己,又礙於和呂布的兄弟之盟,不好直截了當的回絕,這才把楊醜這個擋箭牌推了出來。
要的就是自己知難而退。
隻是張楊萬萬沒想到,呂逸完全不按常理出招,一力降十會,差點就真把楊醜殺了,這才不得不親自出麵。
剛聽到消息的時候,他隻當呂逸是個愣頭青,還存了隨意打發的心思。
現在三言兩語之間,呂逸鋒芒畢露,把自己逼的一點退路都沒有,張楊哪裡還會再輕視呂逸。
“哎...”張楊長歎一聲,“賢侄啊,不是老夫刻意為難你,實在是中原巨變,老夫雖心有餘,而實難為也!”
呂逸眉頭一挑,問道:“哦?願聞其詳,小侄雖不才,也願為伯父大人分憂。”
“賢侄有所不知,有妖人張角假托天命造反。糾結三十萬眾,號稱黃巾軍,中原八州儘起刀兵。”張楊幽幽說道,“老夫已接到大將軍軍令,整訓兵馬,馳援幽州,前鋒營已儘出,老夫這裡,明日也得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