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霓用午膳的時候,老夫人派人來傳,讓她往禪修堂走一趟。
“好,我知道了。”林霓握著筷子懶散道。
人走後,秋雨看向還在慢悠悠吃飯的王妃,提醒道:“王妃,若是去晚了,會讓老夫人抓住把柄罰您跪祠堂的。”
“我還得親自給王爺喂飯呢。”林霓揚唇一笑,“老夫人問話重要,還是王爺吃飯重要?”
一旁的白貓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躍上飯桌,低頭便吃起了碗中的飯菜。
無需你喂,本王自己可以進食。
秋雨驚慌道:“哎呀,這貓太不懂規矩了。”
“無妨,回頭叫人尋個貓籠,好好教教規矩。”林霓笑眯眯地看著白貓的圓腦袋道,“敢踢女孩子胸口,撕女孩子衣服,把它下麵那玩意兒給剪了吧!”
白貓渾身一震,藍瞳再次豎起,嗷嗚叨了一隻雞腿,迅速跳下桌麵逃走。
秋雨掩唇笑道:“這貓可真通人性,好似聽得懂話一樣。”
林霓笑笑,沒在意。
飯後,林霓沐浴更衣,又分彆去看了看驍哥兒和陸晏川。
老夫人那邊等了林霓許久,不見人來,再次派人來催。
林霓帶著春桃秋雨兩個大丫鬟和四個搬賬本的小廝,剛踏進老夫人的禪修堂,便聽見內室傳來老夫人指桑罵槐的聲音:
“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給你機會伺候,是給你臉,毛手毛腳的,敢摔老身的碗?我看你是忘了上下尊卑,眼裡沒我這個人了!”
緊接著,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了出來:“老夫人饒命,奴婢知錯,是奴婢一時走了神,奴婢再也不敢了……”
“嗬。”林霓簡直忍不住要為老夫人排戲的能力拍手叫好。
看來平日裡沒少花原身的銀子請戲班子唱戲,還給你這老東西演上了。
秋雨撩起簾子,林霓邁步走進去,她揣著手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眉目一挑,竟然是老夫人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桃枝。
桃枝和她對視了一眼,趕緊低下了頭。
可這一瞬間,林霓就發現,對方眼裡沒有一絲驚慌。
好,要演是吧?
林霓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碗,頓時出了一點真火氣,立刻憤憤不平道:“好個賤婢!竟敢把我的金絲纏枝琉璃碗給碎了?這可是我從嫁妝裡挑了好久,獻給婆母享用的,你有幾個腦袋?敢摔如此名貴的碗!”
桃枝愣了愣,心底莫名一緊。
果不其然,素來行事乖張的王妃又轉頭對身後的小廝道:“把這以下犯上的賤婢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扔莊子上,不準她回來!”
“老夫人,救救我,我不要去莊子上……”桃枝被人拖著往外走,下意識衝老夫人哭喊起來。
“住手!”聽到林霓要把桃枝拖出去打板子,老夫人捂著心臟急道,“毒婦!她不過是摔碎個碗,何至於打死她啊?!”
“可是婆母,金絲纏枝琉璃碗價值百金,舉世罕見!”林霓轉身看向老夫人,一臉無辜狀,“這個賤婢,以下犯上,行事不周,打二十大板,已經是輕的了。”
哼,感情不是你的碗,你不心疼?做戲拿喬都挑著兒媳的嫁妝來,心可真是黑啊!
老夫人一噎,轉而怒拍桌案,氣得聲音發顫:“不行,她是我的丫鬟,輪不到你來處置!”
桃枝是陪她做戲,要是真被打發去了莊子上,以後哪個還敢儘心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