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嫁進王府時,身邊的趙嬤嬤以下犯上,衝撞了婆母,您不也插手罰人了嗎?我這是跟您學來的管家之策啊。”林霓露出不理解的表情道。
趙嬤嬤自小疼愛原身,原身傻乎乎給王府操勞花錢還被人磋磨,趙嬤嬤自然是看不下去,多有提點的。
嫌趙嬤嬤礙眼,老夫人便捏了個錯處,把人給打發走了。
老夫人聽她提起趙嬤嬤,頓時明白過來,林霓在這兒等著她呢,頓時氣得眼前發黑,抬手用力順著胸口。
“哎呀,老夫人快不行了,快拿養參丹。”林霓一臉焦急,但屁股死死黏在凳子上不動彈。
老夫人身邊的陶嬤嬤立刻給老夫人喂下去,然後一臉倨傲地看向林霓:“剛才這是最後一顆養參丹了,王妃可得儘快差人再送些來。”
林霓擰起眉頭,“嘶”了一聲:“哎呀,真是巧了。我正想和老夫人說呢,王府家大業大,兒媳又要掌管中饋又要照顧王爺和驍哥兒,實在是分身乏術。”
說著,身後的四個小廝依次上前,將東西並排放在桌上。
“這是王府的賬本,一年來王府的開銷進項都在上頭。”林霓又指指旁邊的紅色盒子,“這裡是對牌和庫房的鑰匙,還請母親叫身邊信得過的人隨我的大丫鬟走一趟,當麵清點一下,省得日後什麼東西多了少了,說不清。”
“至於養參丹,既然中饋不歸我管,就勞煩母親換個人了。”林霓一臉溫婉懂事狀,“倒也不麻煩,兒媳往常排兩個時辰就能買到。”
老夫人吃了養參丹剛緩過來,又差點兒氣暈過去。
這養參丹一顆就要五兩銀子,若不是有林霓的嫁妝撐著,哪家哪戶經得起這麼吃?
老夫人當即拿出長輩的氣勢來,教訓道:“你是王妃,王府就該交給你管,哪有隨意換人的道理!”
“唉,兒媳自然也想繼續分擔。奈何王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為了這些瑣事,委屈了王爺,回頭宮中怪罪下來,兒媳……兒媳又怎麼能說是老夫人的安排呢?也隻能自己認罪了。”
林霓揪出帕子,咻地一下抖開,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痕,身子一顫一顫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行了,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老夫人嫌惡道,“不過都是借口罷了。這個家,你不管也得管!”
“我若偏不呢?”林霓垂下手,露出一張乾淨的臉蛋,絲毫不見淚意。
老夫人氣結,瞪著眼道:“那你便是犯了不孝之罪!你就不怕我去稟明聖上,替王爺休了你?”
禪修堂窗外,一隻白貓邁著矯健的步子站在窗台上,豎耳聽著堂內動靜,卻遲遲聽不到林霓的回複。
就在它打算換個位置時,忽然聽到裡麵女人吃吃的笑聲。
堂內,隻見林霓沉默片刻,眼神忽然寸寸明亮起來:“對呀,還可以休了我!”
被休之後,她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在陸晏川醒來之前離開了?
老夫人一滯,和旁邊的陶嬤嬤對視一眼,怎麼好像和預想中的不一樣?
“你最近怕不是累昏了頭。罷了,我先暫代你管幾日,此事改日再議!”老夫人急忙把人攆走,準備回頭再重新想個法子針對林霓。
林霓帶著人回棲梧院,秋雨忽然叫道:“那不是團團嗎?”
林霓順著秋雨手指的方向看去,這白貓竟然正七歪八扭喝醉了似的,在遊廊的欄杆上走獨木橋。
“這是鬨哪出?”林霓快步走過去,在白貓即將摔落在地時,彎腰接住,抱在懷裡,“快,回棲梧院。秋雨,你去找個懂行的來看看,團團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秋雨領命而去,林霓一行人飛快地回到棲梧院,然而剛踏進前院,就見鬆意從王爺房中飛奔出來:“哥!王爺醒了!”
林霓渾身一震,什麼?!!
為什麼提前一年就醒了?
她正要把白貓交給春桃,低頭一看,卻見白貓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