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直接把《九陰真經》下卷給了我?”周伯通神色徹底淡定不起來了。
莊不染悠悠道:
“這十多年來,你應是無日不在揣測下卷經文記載怎樣的神功絕學。”
“料想你應是如莊某一般的好武成癡,若有一本天下學武之人都視為至寶的經書,定是心癢難撓。”
“如此既不是為了爭名邀譽、報怨複仇,也非好勝逞強,欲持之橫行天下,純是一股難以克製的好奇愛武之念,想知經中武功練成之後,究竟有多厲害。”
“是極是極,沒想到你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周伯通脫口而出,接著忍不住感歎:
“昔日,我就聽王師哥說過《九陰真經》的來曆,當年那黃裳閱遍了五千四百八十一卷《萬壽道藏》,苦思四十餘年,終於想明了能破解各家各派招數的武學,其中所包含的奇妙法門,定是非同小可。”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沮喪:
“可我得謹遵王師哥的遺言,學不得《九陰真經》上的武功。”
周伯通眼中光亮一閃,忽地看向青袍少年,心道:
“雖說師兄的遺訓萬萬不可違背,但莊兄弟非我全真教門人,我把經中武功教他,讓他全數學會,然後一一演給我瞧,豈不是可以過這心癢難搔之癮。”
“現今他定是學了下卷功夫,隻要我再把上卷傳給他,不就能看到完整的《九陰真經》到底有多厲害了。”
周伯通思及此處,臉上的興奮險些藏不住,立馬一本正經的輕咳幾聲:
“咳咳,莊兄弟,你這般大方,我也不是小氣之人,說了你學會我的《左右互搏術》,我就要再教你幾門功夫,說話算話,願賭服輸。”
他不等青袍少年回話,便急不可耐的口述武功心法:
“人徒知枯坐息思為進德之功,殊不知上達之士,圓通定慧,體用雙修,即動而靜,雖攖而寧......”
周伯通一口氣不僅講述了修煉上乘內功的根基法門、點穴、解穴、閉氣、療傷秘訣。
又說了收筋縮骨和卸力之法,還有蛇行狸翻的輕身之術,乃至迷人心神的移魂之法也有,最後還說出一些嘰裡咕嚕的梵文。
莊不染一邊聽著,一邊不由地心知肚明,隻覺得《九陰真經》的確稱的上是天下武學的要旨,不論內家外家、拳法劍術,諸般最根基的法門訣竅,都包含在真經的上卷之內。
尤其是《易筋鍛骨章》和梵文總綱,算是補足了現如今橫煉和內功的缺憾之處。
他的臉上不禁流露燦爛不已的笑容,朗聲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
周伯通聞言,如遭雷擊似的站在原地,卻是發現這就是自己十來年始終參悟不出的梵文總綱,等側耳傾聽完畢後,隻感不愧為學武之人隻要學到一點半滴,就終身受用無窮的《九陰真經》。
單論總綱,就值得學武人舍生忘死,竟能破解武學障,調和陰陽,避免走火入魔,可謂是糾正了道家武學偏重陰柔的看法,使之能臻達陰陽互濟的武功境界。
“莊兄弟,沒想到你還懂梵文!”
“莊某時常會胡思亂想,世上武功數不勝數,倘若是一些域外文字記於紙上,那不得乾瞪眼,有功練不成,是以就學了幾門中原之外的文字罷了。”
“哎呀,我當初怎麼沒想到。”周伯通一驚一乍,後悔連連:
“我若跟莊兄弟一樣未雨綢繆,哪會看了十幾年的總綱,還參悟不出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