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此乃我的故友慕容先生所贈。”鳩摩智一臉正色:
“他現今已然作古,而今是為了昔日約定,這才不得已用他所贈的少林絕技來換《六脈神劍》。”
“我早就做好打算,換得劍法後,看都不看,徑直帶去姑蘇,於慕容先生墳前焚燒,以作祭奠。”
“好一個有情有義的大輪明王。”莊不染流露出一抹欣然:
“和尚修行不夠,平生不願修所謂善果,隻愛殺人放火。”
“如你這種喜歡說一些鬼話騙人的家夥,不由地動了幾分殺機,明王覺得我該如何是好?”
他不等鳩摩智回話,直接提議:
“索性一命換一命,你去把慕容複殺了,和尚便放你一條生路。”
眾人聽完,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個出自少林寺的和尚。
如此喜怒無常,肆無忌憚,著實不像是什麼方外之人,且不由地讓人覺得妖異的氣質,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尤其是鳩摩智眉心忍不住的跳動,總覺得這少年和尚隨性懶散的麵容之下,潛藏著莫大危險,當即鄭重開口:
“小師父,貧僧從不殺生,且貧僧故友之子何辜。”
莊不染意味深長的道:
“一切起因不都是來自姑蘇慕容氏,既然如此,父債子還,豈不是天經地義。”
“貧僧哪怕久在吐蕃,亦是聽聞貴派的大名,你如此肆意妄為,就不怕少林寺的種種戒律寺規。”
鳩摩智眉頭深皺,似是很不理解,少林寺明明是江湖上聲望最大的名門正派,怎麼冒出這麼一個弟子。
“明王要是不說,和尚還差點忘了,自己是私自出寺下山,反正早就犯了戒律寺規,也不在乎多幾條。”
莊不染臉上笑容不變:
“敢問明王是否要一命換一命?”
“貧僧早已說過,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從不殺生。”
鳩摩智說完,便暗暗運起全身功力,怕是遭了什麼暗算。
“偌大江湖,乃是一條條人命堆砌出來的。”
少年和尚眸光幽深:
“不殺生,你混什麼江湖,你練什麼武。”
他腰間藤蔓瘋長,再自斷成幾十根藤蔓,蔓延至禪室各處,卻見蒼綠色的藤蔓上,千百尖刺裂開,變戲法似的噴出無數白花,花瓣晶瑩如玉,玲瓏剔透。
而少年和尚腰帶的藤蔓如靈蛇一般,披拂在身上。
“此乃周流土勁,請諸位品鑒一番,也讓和尚瞧一瞧,你等在武林中闖下的威名,究竟是不是紙糊的。”
室內眾人都沒想到少年和尚翻臉比翻書還快,徑直動起手來,看著猶如妖法一般的武功,皆運功打向迅疾靠近自己的藤蔓和怪花。
一時之間,室中劍氣縱橫,刀勁飛舞。
“《六脈神劍》用成了六脈神劍陣,可惜少了一脈,不然威力應是還要強上三分。”
莊不染悠哉的看向周身火光四溢的鳩摩智:
“這門化氣為形的刀法,按理說應不弱於《六脈神劍》,明王為何始終要去惦記無形氣劍之法,著實讓和尚搞不懂,你有這閒工夫,不如將自己所創的功夫練的更為精深。”
“如此再來天龍寺,將他們的鎮寺之寶,踩進泥地,豈不是更為痛快。”
幾人神色凝重,一言不發,便是發現藤蔓尖刺漆黑,明顯蘊含劇毒。
而被自己擊中的怪花,雖說被打散,可花瓣卻是堅韌難斷,加之數量眾多,儘皆飛舞而來。
這般實在是無法分心說話,唯恐一個不慎,便被毒刺和花瓣所害。
“周流土勁有化生六變,前三變中的‘長生藤’乃癡人大夢,‘蛇牙荊’為毒蛇尖牙,‘惡鬼刺’是地獄詛咒。”
少年和尚抬手,有幾片花瓣飛至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