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者是癡氣、怒氣、怨氣所鐘,是以修煉者越是心懷怨怒妄想,這三種變化威力越強。”
鳩摩智幾記火焰刀,將周邊的藤蔓和花瓣暫時清空,騰出空來,道:
“阿彌陀佛,小師父應是自幼出家,何來深重的癡氣、怒氣、怨氣?”
“人皆有貪嗔癡三毒,可能是和尚生來三毒就要比常人多個千百倍吧。”
莊不染麵色平淡:
“亦或是和尚上輩子作惡太多,殺孽太重,以致領悟這種武功。”
他說罷,輕拈幾片花瓣,似笑非笑間,花瓣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六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已被花瓣割裂衣袍,鮮血淋漓。
接著又感受無聲無息的花瓣,不僅夾帶無窮勁道,還直透經脈,就硬生生被擊飛牆上,砸出幾個不淺人形坑印。
所幸方才他們被擊飛時,密密麻麻的藤蔓退至兩旁,不然整個人都將砸在藤蔓尖刺上。
眾人摔落在地,半跪著不停咳血,所有人臉色都蒼白無比,氣息好似風中殘燭。
“妖僧,你廢了我的武功!”
本參抬起毫無血色的臉,朝少年和尚憤怒大吼。
“和尚突然想到,於江湖人而言,比死還可怕的事,便是失去苦修多年的武功。”
莊不染百無聊賴的歪了歪頭:
“這樣的話,廢你等武功,怕是會讓你等比死了還難受,那麼何樂而不為。”
枯榮大師禪功被破,臉上半榮半枯之相,儘化作枯相,形似一具將死的皮包骨。
他艱難開口:
“天龍寺和少林寺一貫交好,你如此肆無忌憚,就不怕犯下大錯,不僅招來少林的懲戒,還會被江湖正道問罪?”
“閒來無事,不禁生出試武天下之心。”
莊不染慢悠悠的道:
“就是想知道,天下無論正邪,究竟何人能勝過和尚,乃至殺了和尚。”
此話一出,禪室內的氣氛為之一寂。
“小師父,你這般狂妄自大,難不成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鳩摩智一臉深沉:
“並且,你現今的一言一行,可有半點佛家的慈悲之念?”
莊不染貌似不解的開口:
“和尚可是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深得慈悲二字,江湖無休止的廝殺,不就來自各種爭強好鬥,我消滅源頭,乃行止戈之舉,如何不算是慈悲?”
“你果然是一個妖僧!”鳩摩智無話可說。
“妖僧?”莊不染眸光一瞥:
“明王,你可知今日為何會輸,你雖因練武,致使貪、嗔、癡愈來愈重,但三毒不免還是有些淺薄。”
“凡有大成就者,必是有大本事之人,當兩隻放火眼,一片殺人心。”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瘋魔何以成佛,這般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還是回吐蕃,安心的吃齋念佛吧。”
就在少年和尚轉身邁步離去之際,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話。
“和尚做事向來有始有終,定會廢了貴寺所有人的經絡,再散去全身真氣,如此方能真正成為一個心平氣和的好僧人!”
“你......”
本因方丈等人氣的連連咳血,可隻能百般無奈的望著少年和尚邁步走出禪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