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一通脾氣,慶帝漸漸冷靜下來。
一雙眸子如鷹一般,望向陳萍萍和範建兩人。
陳萍萍感受著慶帝那懾人的目光,輕歎一聲,“陛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這個混賬把屎盆子都扣我腦袋上了,還不是時候?範建,你說!”
“臣,臣,臣……。”範建一臉蛋疼,臣了半天,才猶豫的抬頭道,“要不,要不按陛下的意思來?”
慶帝頓了一下,看著下麵垂首的兩人,又坐了回去。
“你們說,承乾的腿,有沒有可能恢複過來?”
“殿下吉人天相,自是可以恢複過來的。”陳萍萍微微躬身,聲音卻斬釘截鐵。
“太醫不是說,恢複的不錯嗎?”
“太醫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去東宮了,那個混賬說他是個天才,醫術已經超過太醫了,不需要麻煩太醫院的蠢貨,這是他的原話。”
太子輕佻啊!!
陳萍萍、範建兩人腦海中幾乎同時閃過一句話。
慶帝看著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些年,這兩個老夥計也越來越油滑了,時間,真是能夠改變一切啊!
“陳萍萍,北齊最近在京都的諜子活動的有些頻繁啊,你懈怠了。”
“臣知罪。”
“這幾天,我不想再聽到關於這些北齊諜子活動的事情,把京都洗一遍吧。”
“是!”
“範建。”
“臣在。”
“儋州那邊,來信了嗎?”
“信倒是常來,一切安好。”範建道。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慶帝揉了揉眉心,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
京都
南苑大道
顏府
三朝元老,當朝吏部尚書,顏行書的府邸
已是深夜,府院深深,一陣陣護衛手持火把,腰佩刀劍,在府內巡視。
書房內,顏行書顯得有些疲憊,坐在太師椅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一旁的顧青立刻上前,奉上茶杯,“老師,喝口茶,休息休息吧。”
“嗯!”顏行書點點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長出了一口氣,將身子靠到了太師椅的椅背上,“顧青啊,今晚這場大戲,你看出什麼了嗎?”
“這……”
顧青略一沉吟,說道,“弟子愚鈍,今日這一場戲,弟子覺得,陛下暫時並無廢太子的打算。”
“嗯?”顏行書抬起頭,望了顧青一眼道,語氣有些不滿,“就這些嗎?”
“太子與陳院長的確不和,另外,這半年來二皇子的勢力膨脹的厲害,太子恐怕會找他的麻煩。”
“太子已經給他找了個大麻煩了,嗬嗬,厲害啊,厲害,就一句話,殺人不見血啊。”
“是啊,太子多病,汝當勉勵之,這句話傳出去,明天京都就熱鬨了,不過,太子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我們這位太子啊,小小年紀,心機深沉似海,膽子比天還大,斷不可以等閒視之啊。”
“那我們下一步……”
“一動不如一靜,先觀望吧。”顏行書搖了搖頭,對顧青道,“知道李銘傳是誰的人嗎?”
“肯定不是我們的人。”顧青搖頭道,“李銘傳此人在都察院一向不顯山不露水,也不喜結交,今日的行為,著實讓人看不透。”
“我跟你說過,做官也好,做人也罷,都要三思,思危、思退、思變,朝堂之上,詭譎莫測,但除了剛剛上來的一些愣頭青外,行事莫不三思而後行,李銘傳今日行事,說明,有人思退了。”
“誰?”
“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