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
楊鬼醫神情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寒毒是由那極北之地千年不化的寒冰提煉而成,中毒者幾乎九死一生啊!”
楊鬼醫眉毛一挑,好奇地問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師傅,前段時間我遇到了當今大慶皇帝的兒子靖北王,他承諾幫我調查當年沈家軍的事情。無意中我發現他身中寒毒!”
“師傅,有什麼辦法能救救他嗎?至少在查清沈家軍一案之前,他不能死。”
楊鬼醫一甩袍子,起身欲離開。
“師傅連你的毒都治不好,還能治好那寒毒?”
沈紹南撲通一聲,跪地哀求:“師傅,三萬沈家軍冤死火海,我不能不管。
借助靖北王的身份,是最快查清沈家軍一案的方法,所以他不能死,至少目前不能死!”
楊鬼醫無奈又焦急,在原地不停地轉著圈。
“我的好徒兒呀!這靖北王為何能助你調查沈家軍的案子,他難道沒有目的嗎?”
至於蕭景琰有什麼目的,沈紹南已經不在乎了,隻要能查清沈家軍一案,她在所不惜。
沈紹南眼神堅定地看著楊鬼醫:“師傅!”
“哎!也罷。要解這寒毒,必須要有千年的沉香,然後在內力的催動下,加以針法,才能徹底解除。”
“這施針的過程中,對施針人內力損害極大,你當真想好了?”
“師傅,不知那針法我學過沒有?”
楊鬼醫不願將這解毒的方法告訴沈紹南,隻是擔心她身體中的那股邪火。
在催動內力施針的過程中,會更加不受控製,當年他好不容易才控製住那邪火。
楊鬼醫滿是擔憂的神情,還想繼續解釋。
沈紹南堅定的神情不容置疑:“師傅,我會沒事的!”
楊鬼醫無奈地轉身進入房間,從一堆醫書中拿出一本針灸醫書,負氣地扔到桌上。
他前腳還一副大義凜然準備離開的樣子,隨即卻轉換成了委屈、擔憂且乞求的模樣。
“徒兒,聽師傅一句勸,咱彆冒險行嗎?”
沈紹南笑著安撫道:“師傅,我一定會活著給你養老送終的。”
楊鬼醫見沈紹南對自己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氣得嘴角的兩撇胡子都翹了起來,急得在原地跺腳。
沈紹南卻在一旁淡定地看著那本針灸醫書。
在西域停留了兩日,沈紹南便決定起程回大慶皇城。
待一切收拾妥當,她來到師傅的屋子告彆。
隻是看到屋子的一番景象,沈紹南驚住了。
“師傅,你這是乾嘛?”
楊鬼醫像一隻猴子,跳到這裡往包袱裡塞包點心,又跳到那邊拿包酥糖。
楊鬼醫來不及和沈紹南說話,還在一心將他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腦地往包袱裡塞。
看著師傅忙碌收拾東西的身影,沈紹南明白了他這是要跟著自己離開。
沈紹南無奈走進屋子,拿起案幾上一隻木頭雕刻的小王八,笑了笑。
三年前,在這裡療傷的時候,師傅就是用這隻王八一直逗自己開心,以減輕自己的心理和身體上的傷痛。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三年過去了,如今自己也十八歲了,她的眼眶突然有些酸脹。
“師傅,這個還拿嗎?”
楊鬼醫回頭急忙將那小王八收到自己手中,生怕彆人搶了,似乎很寶貝。
他嘿嘿一笑:“這個當然要拿了,這個是你當時最愛玩的了。”
“師傅,要快點了,不然趕不到驛站。”
“馬上,馬上!”嘴裡說著馬上,但還在不停地找尋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往包袱裡塞。
她何嘗不知道,這次是師傅不放心自己,才執意要跟著自己來的。
他轉頭看著師傅那圓圓胖胖的臉,那個可愛的小老頭也衝她一笑。
“師傅,其實不用您跟著來的,我自己能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