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小姐可還記得你入睡前喝了茶?”
沈清棠回神,點點頭。
“那天我看見迎春姐姐行為鬼祟的在你的茶裡放了東西。”懷喜確定以及肯定道。
“我的茶有問題?”沈清棠有些難以置信。
她確實睡前喝了口茶,可她平時就睡得死,尤其是李長策不在的時候,她能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
這根本不足為奇,除非下藥是不想讓她聽見外麵的聲音?
“可是,小喜子,這茶的問題在哪?我喝了之後似乎沒什麼異常?”
沈清棠有些躊躇的說出這些委婉的話,生怕懷喜聽了誤以為她是不肯相信她。
“誒呀,總之,總之這裡就是不好!我們得馬上走!”
懷喜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拿不出證據的,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該做的事便是讓小姐跟她一起走。
“好好好,我們走,我們走。”沈清棠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能不能走的問題上。
這些亂作一團的線,她就算是懷疑,日後也跟她無關了。
經過這決斷,她麵前是做好了心理建設,還是道,“既然要走,那得找個時間,不如明天吧?”
“有些隱藏的危險還是要排除一下,尤其是山匪這種,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懷喜聽到她答應跟自己離開了,既然是沒有什麼彆的要求,欣喜躍上臉上,自然是什麼都肯點頭。
二人小聲的商量事宜,由懷喜晚上偷偷藏行李,明天下午再找個空擋一起下山。
剛說完,沈清棠心裡一鬆,反正都是傍晚了,吃完飯就打算留宿在懷喜這個屋了,昨天就是太累,懷喜扶著她來這休息的。
聽說李長策昏迷未起,有王禦醫和迎春照顧著,她也算是好不容易逃過麵對李長策的噩夢,便不想回那間主屋了。
吃完飯,便在懷喜屋裡洗澡了,剛坐下浴桶,屏風外便傳來迎春的傳話。
“夫人,侯爺醒了,讓你過去一趟呢。”
沈清棠聽到‘侯爺’兩個字就心裡咯噔。
剛放鬆的神經又再次緊繃起來,硬著頭皮回了聲‘好’。
洗澡的好心情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收拾好一切,她便跟著迎春匆匆去到主屋。
到了。迎春退出去便帶上了門,徒留她一人。
一整日沒見,床上重傷的青年聽到那躊躇的腳步聲,聽力變得敏感起來,他微微側臉。
“過來。”聲音虛弱,卻隻有兩個字的命令,莫名的壓迫。
沈清棠心口一緊,剛頓下的腳步,不得已繼續前進。
她坐回床邊熟悉的椅子。
李長策疲憊的眼輕輕抬了睫毛,漆黑的眸光稍暗,“卿卿。”
熟悉的昵稱,沒令沈清棠放鬆,反而更緊了,她輕聲,“嗯。”
李長策輕輕握住那嬌嫩的手,明顯感受到她僵了一下,氣虛道,“你怕我?”
沈清棠搖搖頭,心裡還是沒把實話說出來,隻覺得他醒得太快了,她一絲喘息都沒來得及,便又被喚回來了。
他病容蒼白,胸口纏的紗布沒有再滲血了,左手臂上的也是,大概是退燒了,她摸著那溫熱的手,猜想著。
可看到那傷口還是愧疚了,“怎麼不好好休息?”
昨日他自知自己高燒之下,做出些瘋狂的舉動,她又生性膽小,隻怕是嘴上不懼他,心裡卻反著來。
“卿卿,昨夜是我做得不對,我日後會改正,不會再逼迫你了,你可願再相信我一次?”
沈清棠怔怔瞧他,那雙漆黑的眸,似乎要將她深深望進去。
她略略垂頭,應了一聲,“自是願意的。”
願不願意又如何呢?從此以後再也不見了。最後一次說謊了。
“昨日,可說話算數?”青年再次出聲。
沈清棠倒是沒忘記這昨日為了穩住對方說的那些話。
答應他會與他平淡度日,共度餘生。
想來,她有幾分真心的,隻是這真心又被後來的懼意給消磨幾分,如今隻怕剩下的都是同情。
她與懷喜有了彆的計劃,此時最好是不要讓對方產生疑慮才是。
她乖巧的點點頭。
“說話。”李長策對她的點頭並不滿意,似乎在質疑她的誠意。